言罢再转身看向台下,目光所及之处,鼎沸人声顿时安静下来。
接下来,所有人都听到江钺扬声道:&1dquo;如果我赢了,赏金定会与你们平分,但这是我自己赢来的,不是你们让给我的。”
&1dquo;我就是要证明,我就算&he11ip;&he11ip;也比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强。”
前半句话说得含糊,让人听不清,而且不知是否错觉,当江钺说出他要证明自己比在场所有人都强时,虽然语气很平静,听起来却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顿时,没人再敢说话了。
但这种诡异的寂静却只持续了一会。没多久,早先被谢沉欢打下去的白脸儿就开始骂娘。
&1dquo;妈的,个王八羔子,好大的口气!”白脸儿竖着眉毛朝台上吼道:&1dquo;谢沉欢!你刚不是还很神气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把他从台上摔下来!”
&1dquo;就是就是!到底是从哪蹿出来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眼狼?显你能耐还是怎么的?我们刚刚都在场,都没瞎,都能看出谢沉欢很厉害!”
&1dquo;说得对!要不是因为他累了,轮得到你上去丢人现眼吗!?”
&1dquo;谢沉欢,把他丫给老子打下来!不然老子瞧不起你!”
说话间,须臾便情势倒转,方才的香饽饽变成了臭豆腐,大伙在叫嚷之余,纷纷又一把捞回自己刚下注的银钱,转投给谢沉欢。
&1dquo;姓谢的!争点气!弟兄们拿全部身家压你赢!你他娘要是输了,当心弟兄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he11ip;
谢沉欢:&1dquo;&he11ip;&he11ip;”
老子真是谢谢你们了!
眼见薛元帅那边还是没动静,谢沉欢便明白,这场比试必须得继续。
只是看江钺那样子,好像是真不打算趁他之危。
也好,那就去休息,反正他现在也很想和江钺正儿八经的打一场。
半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谢沉欢在片刻的休息过后,总算熬过药物反噬,又重精神抖索的上了场。
江钺依旧坚持要比剑,谢沉欢也不好推辞。
就这么着,□□变成长剑,二人彼此之间你来我往又对了十数招,斗得不分伯仲,引得台下看客大喊漂亮,其中又有一些看客被江钺凌厉的剑招惊艳到,骂骂咧咧再把全部身家压回到江钺那盘。
毕竟面子是面子,攒着娶婆娘的钱也很重要。
夜已很深了,就在大伙全都目不转睛盯着战况,看得热血沸腾时,电光火石间,原本正在抵挡的江钺却一转剑锋,转守为攻,拼着被谢沉欢一脚踹下擂台的风险,仗剑朝谢沉欢面门刺过去。
与此同时,谢沉欢一惊,本能便要侧身躲避,谁知江钺方才只是在声东击西,逼他收剑抵挡,但等他真的把剑横在眼前,江钺却又稍稍转过剑锋,使力向旁边横扫过去。
令人牙颤的兵器摩擦声响起,谢沉欢凭借脚底的迅疾步法,勉强躲过江钺这一招,与江钺剑柄抵着剑柄。
下一刻,谢沉欢竟猝不及防又被江钺夺了剑。
还不等台下看客缓过神来,就见那锈剑在江钺掌中翻出一道漂亮的剑花,剑尖轻点在谢沉欢心口。
竟然&he11ip;&he11ip;真的被他打赢了。
有那么一瞬间,现场静得鸦雀无声,
也是赶巧,当江钺手中的剑,顺利抵上谢沉欢心口时,江钺身上刚被谢沉欢提剑挑松了束带的银甲,也哐当一声砸到地上,激起一片呛人的飞尘。
卸了甲,透过里面布衣的领口,隐约可见江钺胸口上,似是有一道蜿蜒藏进衣裳里面的墨色刺青。
想是因为方才大战,消耗了太多精力,江钺在取胜后,一时激动,竟忘记了赶快拢好领口,让台下的看客们都看见了他露在衣裳外面的半个刺青。
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等到江钺终于从胜利的喜悦中缓过神来,想要重拢好衣裳时,已经有好事的愣头青从台下跳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噗呲——
有布料被强硬撕裂的声音传来,冲到台上的年轻士兵义愤填膺,指着江钺心口完全暴露出来的那一整块刺青喊:&1dquo;快看!他是个奴隶!他身上有奴隶印!”
低贱的奴隶企图冒充良民参军,这在他们南陈是死罪。
瞬间,满场哗然。
但在震惊过后,便又有更多的人紧跟着跳上擂台,恶狠狠地把江钺围在擂台中间,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因为无法接受他们威武军中的士兵,最终竟会输给一个奴隶。
&1dquo;你这个奴隶,你有什么资格参加比试?”
&1dquo;你为什么要和谢沉欢比剑!是不是在剑上做了手脚?”
&1dquo;说得对!你刚才一定使诈了!”
&1dquo;可恶的奴隶,竟敢愚弄我们这些每天都在为南陈出生入死的士兵,简直应该被即刻处死!”
&1dquo;应该判绞刑!”
&1dquo;不!应该被乱棍打死!”
&1dquo;谢沉欢呢?谢沉欢跑哪去了?咱们让谢沉欢自己说,刚才他是不是被阴了!”
&1dquo;没错!谢沉欢你听着!弟兄们今天都站你这头,咱找薛元帅评理去!”
莫名被挤在人群中间,畏手畏脚不敢说话的谢沉欢:&1dquo;&he11ip;&he11ip;”
要命,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江钺竟是个胆大包天,敢冒充士兵上台和他比试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