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闭嘴。”八宝在把赵老爷吐出来之后,就歪在墙角睡着了。谢曲烦得不行,当着高慧的面,使劲踹了赵老爷一脚,低头骂道:&1dquo;你身上血腥气这么重,肯定不是好人,你想说话先排队。”
鬼差当久了,光从一个鬼魂身上的气息判断,就能判定他大概是好还是坏。
高慧:&1dquo;&he11ip;&he11ip;”
一时间,满屋寂静,只剩阮烟烟哐哐砸门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高慧显然没想到结果会这样,一时都有些呆了。那感觉就很像她费劲排了出救人大戏,然而刚一开场,就被台下的看客给捂了嘴。
然后这些看客们还一脚把坏人从台上给踹下来了,压根不用她操心。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怎、怎么可能,头两次来的鬼差,连带我和烟烟走出屋子都做不到&he11ip;&he11ip;”高慧低声喃喃着,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谢曲,很不敢相信。
听见高慧这么说,谢曲&1dquo;哦”了一声。
谢曲心说行,死过一次的人脑子都不好使,都反应慢,所以他愿意勉强再等等,等高慧彻底反应过来再说。
只是等归等,谢曲又一歪头看向程齐,理所当然把程齐当苦力使唤。
&1dquo;你还跟这站着干什么?去找阮烟烟啊,告诉她没事别捶门了,我们这里真没打起来。”谢曲叹息道:&1dquo;她太吵了。”
程齐:&1dquo;&he11ip;&he11ip;”
程齐掏掏耳朵,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小心翼翼把纸收起来,一溜烟就跑出去了,连脚步都变得轻快很多。
没一会,等这屋里全安静下来了,阮烟烟也不捶门了,范昱才摇了摇头,喊高慧到桌子旁边,推给她一杯水。
范昱说:&1dquo;早告诉你了吧,有什么话就说,我们并不是寻常的鬼差。”
随着范昱的安抚,被捆成个蚕蛹的赵老爷从地上一跃而起,滋哇乱叫着,拼尽全力向高慧扑过去——
结果刚扑到一半,就见谢曲手指弯了弯,赵老爷便应声倒下,啪唧一下再摔回地上,连嘴也给封了。
完事范昱连眼皮都没眨,面无表情地又问高慧,&1dquo;你看,信我们了没有?”
高慧:&1dquo;&he11ip;&he11ip;”
高慧捏着水杯的手有点抖,老半天没说话,只顾一口接一口的喝水压惊。
估摸是赵老爷昔日积威太重,令他在高慧心里,已经变成了个几乎不可能被战胜的怪物。结果忽然有一天,进来俩人一下就把他给撂倒了&he11ip;&he11ip;
赵老爷倒得实在太快,以至于让高慧没有什么真实感,以及安全感。
高慧不说话,谢曲也不强求。
谢曲抬手招呼范昱道:&1dquo;来,小昱儿,她不吱声咱俩盘,咱俩争取早些把这事盘明白,早些回去交差,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闻言,范昱点了点头,也不再管高慧,就放她自己站在那边慢慢冷静去。
日上三竿了,范昱终于能和谢曲安静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盘线索,而不是听阮烟烟和高慧这两个女人各执一词。
因为干得多,量变引起质变,引魂这事,范昱显然比谢曲做得更熟练。
眨眼的功夫,范昱就在桌子前坐了,随手变出纸来,把已知信息简明扼要的列给谢曲看。
&1dquo;第一点,阮烟烟说她自己是赵府小妾,还说高慧要抢她孩儿那些话,基本可以判定为撒谎。”范昱一条接一条往下写,再把写出来的东西指给谢曲看。
&1dquo;你刚才应该没注意到,但我看见阮烟烟尸体的腰间,挂着门牌和管家牌,这两样东西都只有正室原配才有,小妾即使再跋扈,也不可能有。”
听见范昱这么说,谢曲唔了一声。
&1dquo;还是你心细,我见她死得那么惨,都没忍心细看。”谢曲一本正经地感叹道:&1dquo;当然最主要是有你在,我才不看别人的。”
范昱:&1dquo;&he11ip;&he11ip;”
范昱翻了个白眼。
&1dquo;说点有用的。”范昱冷声道,满脸写着再胡咧咧就踹你了,&1dquo;别闹。”
有范昱牵着,谢曲果然不再瞎扯了。
下一刻,谢曲就也走到范昱身后,权当高慧不存在,毫不避讳地从后面把范昱一揽,稍稍弯下腰,下巴就搁在范昱肩膀上,指着桌上范昱写出来的东西道:&1dquo;所以真正的赵夫人是阮烟烟,尽管她那副狐媚做派,确实很像个妾。”
范昱点了点头,懒得再从谢曲怀里往外挣,索性就顺着谢曲,靠在他怀里继续往下写,&1dquo;第二点,高慧向八宝许愿杀赵老爷这件事,大约是真的,因为口供能对上。”
因为先前和情郎密谋要杀赵老爷的事情败露,险些被赵老爷打死,临了意外让阮烟烟做了替死鬼,所以在阮烟烟死后,高慧心里才愧疚,才宁愿付出死后做孤魂野鬼,不入轮回的代价,也要让八宝杀了赵老爷,以此来为阮烟烟报仇。
至于高慧本人是怎么死的&he11ip;&he11ip;
谢曲斜着眼,看向地上倒着那个赵老爷。
那赵老爷生得满脸横肉,膘肥体壮,肚子上的肉沉甸甸垂着,活像女人十月怀胎。
而且他身上还绕着淡淡的煞气,这是即将化成煞的征兆——万幸他们今天来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