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主人的嗓子有些哑,像是常年咳嗽的缘故,听起来很沙、很轻,仿佛一股涓细冰凉的水流,贴在后脖颈子上,甩不掉赶不走,让谢曲莫名其妙地寒毛倒竖。
&he11ip;且慢,已经死了的人,又如何还能感到&1dquo;寒毛倒竖”?
呆住片刻,谢曲立马睁眼,然后他现自己早已不在卧房,而是躺在一处死气沉沉的诡异地方。
这、这是何处&he11ip;
意识到出了问题的谢曲很快起身,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除了脚底下血一样的连绵艳红,什么都没有。
不疼不痒,没有洞房花烛,没有疯癫的美人,也没有掺了符水的毒酒。
这到底算死了还是没死?难道刚才那些破事,全都是做梦?
一时间,谢曲百思不得其解,他感到很头疼,抬手揉了两下眉心。
就在这时,方才那冰冰凉凉的声音又出现了,不知怎么的,语气总有点不对劲。
&1dquo;谢曲,你倒逍遥。”
那声音道。
&1dquo;你此次隐匿气息而去,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让我又找了你一百多年,猜测过你的无数种死法,却想不到——”
身周寒气陡然间变得极重,声音的主人打定主意不肯太早现身,只装模作样吓唬人。
&1dquo;却想不到、你这辈子竟会死得这么风流。”
话音刚落,还不等谢曲来得及反应,他身前忽然凭空出现一张足有一人多高的铜镜,正对着他的脸。
谢曲:&1dquo;&he11ip;&he11ip;”
亲爹!他妈的这镜子里照的是谁!
铜镜之中,有一人正对着他笑。
脸还是那张脸。
一双笑起来便弯成月牙,就算盯着木头桩子都显得眷眷温柔的多情桃花眼,一对浓淡适中的斜眉,鼻梁很高,嘴唇很薄,锋利的唇峰恰好中和掉了藏在那双桃花眼里太多的情,好歹令这张脸在不笑的时候,不会显得太不正经。
气质轮廓是九分相似的,却又有些不同。
譬如镜中人那苍白到仿佛半透明的皮肤,以及眼尾处连片血一样的艳红,就像两小团晕不开的朱砂。
另外镜中人脖子上还缠着一圈古怪痕迹,好像枷锁又好像勒痕,细细一道横在喉结上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除此之外,镜中人的下巴中间还有一道蜿蜒红线,从嘴唇底下开始,往下一路延伸到脖子上,越来越淡,直至彻底埋进繁复的衣领之中。
而这些谢曲都没有。
谢曲:&1dquo;&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