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顺儿不是郭小茵,并不接受这种规则,她要的是开始得明白,结束得也明白,所以找上了门来,朝周既问个究竟。
周既蹙了蹙眉,显然对宋顺儿的这种不讲规则有些反感。
宋顺儿看到了周既,看到了他皱眉,自然也看到了他旁边的沈来。
沈来穿着白色的桑蚕丝衬衣,黑色有质感的鱼尾荷叶裙,小腹平坦,浑身没有一丝赘肉,气质也就格外的好。
妆容精致,大红的唇色,长卷卷很有造型,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整个人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好像在朝周围着光。一看就是那种不靠男人吃饭的女人,却又张着一张饭票脸。
宋顺儿吸了口气,尽量告诉自己忽略沈来,她是来找周既问个明白的,虽然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周既的手腕上就搭着一件女式大衣,还拎着一个女式包。
“周既。”宋顺儿喊出声,她还是要求一句明白话。
“你怎么来了?”周既道。
对话虽然简单,但两人的神情和语气却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沈来走上前想从周既手里接过自己的外套和包,让他们两个人慢慢说话,她可不奉陪。
谁知道,周既对着沈来的手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打掉了她的手。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在此刻可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宋顺儿心里存在的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了。
宋顺儿咬了咬嘴唇,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周既道:“你就是跟她好上了,才不接我电话的吗?”
周既蹙了蹙眉,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义务回答宋顺儿这个问题,最烦这种拎不清的女人了。“你不该来这里,我跟谁好也和你没有关系。”
宋顺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既,在她的印象里周既虽然有点儿痞,但算得上谦和有礼,凡事都会说声谢谢,对女性更是有绅士风度,这也是她为何敢找上门来的原因,却没想到周既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女人失去理智和钻牛角尖的时候是无法理喻的,宋顺儿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最后一次和周既见面的时候,气氛明明是极好的。她也不愿意去想是周既的问题,那么一切的问题自然就成了沈来的问题。
宋顺儿就不明白了沈来这样的女人,生得那么漂亮,看起来也挺光鲜,为什么就一定要道德低下到去当妖艳贱货,专门抢别人的男友。虽然周既挑明了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但宋顺儿觉得周既既没结婚又无固定女友,那她的身份就是他的女友,而非情人。
宋顺儿的目光转向沈来时,她正看着周既的侧脸,心想这男人可真无情。宋顺儿却觉得那就是沈来在催促周既赶走自己,她忍不住左跨一步在所有人反应之前,像颗小导弹似地冲向了沈来,伸手推了她一把,“都是你,都是你这贱人。”
沈来被宋顺儿推得一个趔趄,三寸高的高跟鞋让她稳不住平衡,鱼尾裙更是限制了她的跨幅,所以很难堪地摔倒了。
“来来。”周既飞快地走到沈来身边去扶她,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贤妻良母的宋顺儿居然会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母夜叉。
沈来没拒绝周既伸出来的手,虽然心里级愤怒,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试试自己能不能站起来,她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刚才似乎听到了什么脆响,当然最大可能是一种心理错觉。
沈来的手一搭上周既的手臂,借了借力就知道自己悲催了,痛苦地摇着头道:“我的脚崴了。”她伸手摸了摸右脚脚踝。
“怎么又是这只脚?”周既急了。之所以说“又”是因为沈来当年这只脚就严重扭伤过,幸亏养得好,没什么后遗症,但现在又这么一崴,很可能小伤变大伤。
周既将沈来打横抱起来,放到会客室的沙上,转头厉声喊前台接待去找冰块来,然后又立即给市骨科的李主任打电话,这位李主任也是几年前给沈来看脚的那位,当初建立了联系,周既一直维系着,毕竟在大城市里混,在医疗系统没点儿关系网还真不方便。
宋顺儿呆呆地含着眼泪站在一边,看周既收了手机后就蹲下开始给沈来捏脚,问她的痛点。
周既在确定了沈来的伤势后,回头看了眼宋顺儿,“站在那儿干什么?等我叫保安请你出去吗?”
宋顺儿吓了一跳,自己也觉得惭愧,飞快地跑了。
说起来周既对宋顺儿也算是宽宏大量了,要是陌生人,一准儿得把她送派出所去,一个蓄意伤人肯定是跑不掉的。
沈来坐在车的后排,脚踝上搁着用毛巾包裹的冰块。前台接待临时也找不到冰袋,只能将就了。脚踝只要不扭到受伤的那个角度倒是不疼,但是冰块冰着的皮肤却冻得痛,沈来有些烦躁的将冰块踢开,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感觉这半年真是诸事不顺,遇到周既就没好事。
周既听到后排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知道沈来心里肯定不舒服,清了清嗓子道:“我跟宋顺儿就吃过几次饭,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这显然是假话,宋顺儿伺候了他好几次醉酒。不过周既的确是没和宋顺儿生过关系就是了。每次都是乖乖地睡觉,他需要的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细心保姆,放古代就是通房丫头,并没有酒后乱性的意思。
“你不用跟我解释。”沈来冷冷地道。她没有立场,也没那个心情听周既的风流韵事。
沈来不听,周既就更来劲儿了,非得解释不可。“真的。”在周既历任“通房丫头”里,宋顺儿的资质只能排名垫尾,汤煲得一般不说,伺候人也没上一任郭小茵来得细致、舒服,早餐花样也少。从一开始周既就当她是过渡,并没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