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逆天,则行逆天之道。若是不想……那也由他们自己。”
在她的坚持下,三圣尊少有地在征选部下时采取自愿制。
魔境、仙境、中立境,被集结起来的修道者登上了伪天柱。无界镜世化作游鱼将他们吞入口中,载着他们上升。
越往上攀登,无界镜世受到的压力也就越大。
但白琅样子很从容,折流知道她一直在饮鸩——她在毫无节制地滥用天权的力量。
这力量从何而来?自然是伪天柱。
这根,他们正在攀登的伪天柱。
“你知道吧,她相当于一点点把我们的后路吃掉了。”
魔军当中,衣清明是最闲适的那个。
他一直在三圣尊身边游荡,远远看着开路的仙军,眼里有几分无聊。
“我知道。”虚极天尊平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想逃还来得及。”
衣清明暴躁道:“我?想逃?最想逃的应该是九谕那群孬种吧!”
“嘘。”解轻裘比了比手指。
他看一眼前面的白琅,又看了眼后面的中立境谕主。
“九谕本就是四方神下设,他们心有顾忌也是正常的。”
衣清明嗤笑:“九谕是四方神下设,这些人估计都是他们安插来的叛徒。别到时候……”
“荆谷为什么会来?”夜行天冷不丁地出声,打断他的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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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什么要来?”
金氏姐妹也无法理解谷主虞病的抉择。
在荆谷管事们眼里,率仙魔围困荆谷的白琅,毫无疑问是敌人。
但在行前,她却入镜来荆谷与虞病相商,甚至将他劝服,让他率荆谷众人与之同赴登天之路。
金人怡急道:“谷主,她都跟您说了什么?”
金人怜紧接着说:“您可千万不能为那弑师狂徒所惑啊!”
虞病目光扫来,稍有些沉。
金人怜收敛了脾气,她猜,虞病是不喜欢她这么评价白琅。
“没说什么……她只是向我许诺,往后不再为难荆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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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们面面相觑,不解为何。
虞病却独自垂下目光,想起那天白琅找到他所说的话。
“我饮鸩太深,此番出征,是不能活着回到地上的。”
她坐在空气中,周身浮动着水光。
她说:“本来想把这差使交给折流……可是他多半做不到。所以……我才冒昧来找谷主,我知道您素来是有决断的人。”
虞病从她断续的话里,听出了些许微妙的情感,心中不由浮出“遗志”二字。
白琅俯身靠近,低声道:“登天后将有……届时我会……你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