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异干笑道:“上人,我这是为你着想,那羊头太会撩小姑娘了,不警醒一下,她搞不好要出轨……”
“白琅是孤儿。”折流忽然说。
钟离异点了下头:“她说起过。”
“夜行天抚养她长大。”
……
“还把杀死她父亲的功法教给她。”
……
“像不像把夺走至亲性命的刀子递到懵懂无知的孩子手里,然后任其挥舞?”
……
“此心若非极怜便是极毒,我不好判断,也不敢妄言。”折流起身,低声警告钟离异,“只是觉得有人对她虚情假意十多年,要伤心伤这一次就到底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钟离异看着他,一边消化刚才的信息量,一边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你都没告诉白琅,告诉我干嘛……”
“因为很快她就会知道,你也会猜到。”
钟离异回忆了一下今天生的事情,终于明白折流为什么觉得他能猜到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是去扶夜峰,设法混入峰主的瑶池私宴……会见到峰主白嬛。”
*
后面几日,鬼之野又频频来找白琅。
但是白琅不想多做纠缠,于是一再推辞。鬼之野也不生气,直接把黑舆往客店门口一停,将所有客人吓跑,然后他自己蹲在客栈门口可怜兮兮地等白琅。
白琅又是个心软的,看见客店老板断了生计,成天愁眉苦脸,只好出去跟鬼之野说清楚。
“你别再守这儿了,我马上就走。”
鬼之野把玩面具的动作一顿:“这么快啊……”
“已经耽搁好几日了,再不出不行。”
“去哪儿?”
“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要跟上来?”
鬼之野笑了一声,覆上面具,不让她看自己表情:“才不会,我们家族的人是不能随便出玄都界的。”
白琅心里一揪。
“那就到此为止了?”鬼之野声音闷闷的。
“嗯。”白琅短促地应道。
她跑回店里之后,鬼之野还在门槛前蹲了很久,久到冰冷的面具都被他摩挲出热度。他走到黑舆边上,正要驾车离开,忽然感觉到车下有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