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连忙从台阶上跳下来,跟在他背后叫道:“前辈,对不起,冒犯了!你要是真想教,可以直接一点,不用不好意思的……”
封萧快步消失在了她面前,下一刻就出现在内司劫缘阵里。
从劫缘阵出来,面前是空荡虚无的天际,周围云雾笼罩,连脚尖都看不见。金柱玉阶连绵成片,半虚半实,眨眼就被微风吹散,消失在触手不及之处。
也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面前又是高不见顶的玉阶,阶下有金童玉女侍奉。拾级而上,最顶端有不规则的碎块状寒玉,周围有玉幕连成片遮挡。
封萧踏上去的时候,玉幕被微风撩起,未见其人,先闻其笑声。
幕中人声似环佩相撞,清朗通透:“瞧瞧,自己挖的坑,如今想怎么填?”
封萧进入幕内,看见司命侧卧在寒玉上,手里拿了把粗齿的羊角梳在理头。他从司命手里夺下了梳子,黑着脸说:“头都快掉没了还梳?”
司命又笑,笑着笑着就咳起来,他抬袖掩嘴,侧过身道:“别拿我说事,你就讲讲吧,教还是不教?”
“谕主,您怎么看?”封萧问。
司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白,嘴角笑意难掩:“问的是你,自然由你说了算。”
“是您让我去试她天权的……”
司命愉快地点头:“是啊,但是法子是你自己挑的,与我何干?”
“……”
最开始现白琅身份是在竹林里。
司命那时候闲得无聊,化风看封萧教纪雅之法术,白琅一出现他就感觉到了。但她使用天权的时候不像击钟人或者他自己,周围没有钟声、清风之类的异象能够判断。所以要想知道具体能力,必须逼她再用天权。
后来正好提拔司缘人,封萧为了能同时看紧纪雅之和白琅,索性就把她们俩安排在一起了。
那次白琅还真动用了很庞大的天权。不过夜行天打了个岔,封萧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也没能从白琅这儿看出什么具体名堂。
司命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推断出,白琅的天权很大可能与信息获取有关。所以封萧完全可以把她想要的消息摆在她面前,然后引诱她使用天权。
可是封萧也没想到白琅的想法比司命还简单粗暴,她直接开口问了……
“谕主……”他无奈地低头,“您做决定吧。”
司命将掉下来的头一根根拾起来,束作一把,细细摩挲着:“她修妙通五行术,但不认识衣清明,所以应该是夜行天那一脉的。”
封萧点了点头。
司命垂眸略一思索,嘴角笑意始终不去,眼睫似蝉翼轻拂:“你自己若是不介意的话,大可以教她。以后碰上夜行天,估计他脸色会很好看。”
封萧脸一黑,原来这位还记恨着夜行天在化骨狱说他的那几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子戴面具就是为了这一天!”
第33章御剑飞行
白琅原以为自己的苦日子没到头,学习御剑飞行无望,可第二天封萧就到外司找她。
他那眼神就像白琅欠了他几个亿似的,语气也不怎么愉快:“你从今夜起可以去镇罪司任职了。”
顿了顿,他又不情愿地说:“六铭隐文法我会抽空教你。”
白琅欢天喜地跑回去跟钟离异一说,他先是满脸不信,后来现白琅没说谎,于是就准备耍赖。
白琅咬着牙说:“前辈,你说话要算话。”
钟离异也郁闷啊,他怎么知道人家拿绝学当白菜,送起来都不带犹豫的?前两天白琅说那人看上她了,当时他不信——好好一个化骨狱前辈哪儿能说瞎就瞎?现在看来那家伙恐怕是真瞎了。
“真不是耍赖。”钟离异摊了摊手,巧妙地转移矛盾中心,“我只是觉得绕开上人直接教你,好像有点不太妥当。”
“他同意了就行,是吧?”
钟离异这次可不敢再给自己挖坑,他谨慎地怂恿道:“你先去问问。”
白琅没这个心机,一溜烟又跑去问折流了。
折流反应很平淡:“你为什么不找我?”
“上人,你自己说过不教我。”
折流微微皱眉:“是说不教你剑道,单教个御剑飞行还是可以的。”
“这、这个,您等一下!”
白琅又跑出去找钟离异,钟离异讶然道:“他愿意教?这是好事啊,反正他比较厉害。”
白琅纠结了一会儿,老实承认:“不行,我跟他学容易胡思乱想。还是你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毕竟你是个有对象的人,不可能擦出什么……”
钟离异清了清嗓子打断她,眼神往后飘:“上人又不会占你便宜。”
“我不是说他,是说我自己。”白琅努力盯住钟离异,试图把情绪传递过去一点,“而且他最近有点太……怎么说呢,有点太奇怪了,我觉得扛不住。”
钟离异又清了清嗓子,朝她挤眉弄眼外加摇头。
白琅懊恼道:“前辈,你怎么就不懂呢?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在一起更自在点,所以比较想跟你学……”
“咳咳咳!”钟离异用力咳嗽打断了她说话,然后越过她肩头笑道,“上人,怎么出来了?”
白琅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她缓缓回头,现折流在擦拭那柄她刚买回来的劣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