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天拂袖,焰起,火幡遮天蔽日。
“有本事自己去找,没本事他管我作甚!”
说罢他袍角生焰,火幡往里一卷,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大火之中,徒留一句嘲讽。
“真以为天下缘法是他一人说了算?方才天地异变你可感觉到了?我看他这司命虚位也快坐不稳了!”
*
到万缘司境内,白琅先回了库房,因为她要安置楚持离……不,现在是楚扶南。
她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钟离异不在,折流坐在正厅,好像在等她回来。
白琅把楚扶南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才道:“上人……”
折流沉默不言,脸上也没有表情,让人看了害怕。
“我一直担心你回不来了。”他说。
白琅微讶:“为何这么说?”
“方才天地异变,很多谕主都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折流站起身,走到白琅面前,“幸好你走得快,也幸好化骨狱那边有几个比较厉害的器,一般人不敢凑热闹。”
白琅目瞪口呆地问:“不是吧,我僭权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吗?”
折流摇头叹息:“你以后会懂的,有些谕主天权甚伟,三千界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比如击钟人?”
折流点了点头。
“哦,对了,上人,这是楚……”
白琅想把楚扶南介绍给折流,可折流对他根本不感兴,他只是皱了皱眉,毫无起伏地打断道:“我能跟你单独说吗?”
“好、好吧。”白琅给楚扶南递了个眼神,然后跟折流去他房里。
到房中,折流问她:“你最近有尝试筑基?”
白琅点点头,把心障的问题稍微讲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必须回一趟煌川,再见姜月昭一面,然后才能真正明白那个心障意味着什么。也只有这样,才能突破他的桎梏,完成筑基。
折流沉吟了一会儿,避开了心障的问题,反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天权用起来更顺手?”
白琅很想说是,但折流对天权态度一向严苛,她有点不敢乱讲。
“也有些谕主主要依靠天权为战,如果你不想一再僭权,不如直接修行天权,使其更加强大。”
“原来这玩意儿还能直接修炼?”白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把它当作与修真功法不同的体系吧,勤加练习,自然会心有所感。”折流淡淡地嘱咐道,“不过不要再僭权,因为天道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一再冒犯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