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本来在厨房里做晚餐,出来就看见林遥之那一截洁白的小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他拿过花露水,弯下腰握住了林遥之的脚踝,然后一点点帮她涂上了花露水:“别去了,都被咬成这样了。”
“不成,这要是不去不就被白咬了。”林遥之痒的龇牙咧嘴,她被咬的不止是小腿,甚至于颈项上都有两三个包,看着秦鹿给她涂上花露水后,还哼哼唧唧的让秦鹿给她每个包上都用指甲掐个十字止痒。
秦鹿满目无奈,只能依言照做。
这就是小区绿化太好的后遗症,虽然午夜已经有喷洒药物,但是蚊虫还是很多,特别是天气炎热的夏天,出去转一圈就是几个包。像林遥之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放在外面简直像是进了狼群的小羊羔——蚊子又不怕散打。
随后,林遥之把自己捂严实后,又在秦鹿无奈的目光中溜出去了,这会儿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在小区里做运动的人们开始散去,沉寂的夜晚渐渐笼罩大地。
林遥之蹲点的地方,离秦鹿家并不远,那里草木茂密,但可以完全将秦鹿家一览无余。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就在林遥之想着今天应该没什么收获了的时候,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那个身影便是林遥之要等待的人——石谷秋。
石谷秋似乎是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的,身上穿着长裙凉鞋,一袭长也散乱的披在脑后,虽然因为天色太黑,林遥之看不太清楚石谷秋的模样,但从她的动作里,还是品味出一点惊悚的味道。
秦鹿住在外面是一圈用栅栏围起来的花园,想要进去就要通过花园才行,此时外面锁着门,可石谷秋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折叠的塑料梯子,顺着梯子居然直接爬进了栅栏里,随后,她如同一个幽怨的女鬼,缓缓的靠近了住宅的窗户,将脸贴了上去。
林遥之看的是毛骨悚然,那扇窗户里透出了橙黄色的灯光,平日里这时候,秦鹿要么在客厅里陪着咪咪看电视,要么就在书房里看书,石谷秋显然已经是个老手,因为她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电视机前的秦鹿。
接着,石谷秋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林遥之以自己o。5的视力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台小型的照相机。
林遥之被这一幕吓到了,她开始以为石谷秋只是个求爱不得的小姑娘,可是现在石谷秋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她从未见过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做出了这般可怕的举动。
林遥之想了想,没有吭声,而是默默的摸到了石谷秋的身后,把她放在外面的梯子给撤了,随后又掏出手机给秦鹿打了个电话。
“回来了。”秦鹿道,“这么晚,该回家了。”他并不知道生了什么,还以为林遥之在继续蹲守。
“比比啊,我现在要和你说个事儿,你别太激动。”林遥之说,“你尽量保持冷静啊。”
秦鹿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林遥之道:“你的客厅窗户拉窗帘了吗?”
秦鹿:“没有。”
外面太阳已经落山,窗帘他早就拉开了,一扭头就能看到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秦鹿也从林遥之那谨慎的语气里品味出了一点不太妙的东西:“怎么了?”
林遥之道:“你现在不要看窗户,假装拿东西靠近落地窗,然后看向面对窗户右下角的位置……”
秦鹿不太明白林遥之的意思,但还是照着林遥之的话做了,他假装起身倒水,靠近了落地窗,随后猛地扭头,看向了窗户右下角。下一刻,秦鹿手里的水杯直接被吓的落到了地上,咔擦一声直接碎成了粉末。
只见他窗户右下角,趴着一个白裙长的女人,那女人将脸贴在了玻璃上,用一种他难以形容的眼神窥探着屋内的一切,而她的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正在拍摄什么。
“操。”秦鹿少有的骂了脏话。
那女人和秦鹿对视后,也察觉自己被现了,出一声尖叫,便打算爬梯子逃跑,谁知那梯子已经被林遥之拿走了,她根本爬不下两米高的铁栅栏。
秦鹿冲到了屋外面,将女人堵在了角落,这才看清楚女人竟然就是那个石谷秋。
石谷秋脸色惨白如纸,配上她那一身狼狈的白色长裙,当真是如同恐怖片里的女鬼一般,她大约是知道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也没有说出什么求饶的话来,只是站在原地瑟瑟抖。
林遥之姗姗来迟,走到了秦鹿身边,声音里带着同情:“这咋办啊?”
秦鹿道:“报警吧。”
“报警有用吗?”林遥之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先把她相机拿过来吧。”
秦鹿嗯了声,朝着石谷秋伸出了手。
可石谷秋却露出不愿的表情,她颤声道:“能……能不能把相机留给我,我好不容易……”
“你觉得可以吗?”秦鹿面无表情,“你该庆幸你是个姑娘。”如果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上去了。
石谷秋咬着下唇,她长的本来就不差,此时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倒是让人有种被欺负的人是她的错觉:“我……我只是喜欢你,秦鹿……”
秦鹿脸黑的要命,林瑶之都能感觉出他在用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招了招手,示意石谷秋把相机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