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安雎堂的下人消失,有多人证明是应林夫人身边丫鬟的传唤而离开。我等便是早有买通英枝的条件,也没道理有把握昨夜就能一举成功。”
皇帝道:“听起来都有点道理。”
他垂目看着下方,又凝眉道:“既然各执一言,那就听听她怎么说。”
晏弘就等这句话了,目光立即转向英枝:“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到底是谁指使你!”
英枝颤唇望着他,忽然流下泪来:“大爷怎地对我如此凶狠?这一切难道不是大爷你指使我的吗?!”
这话立刻像道惊雷一样炸响了整个大殿!
沈夫人像被针刺了一样弹起来:“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夫人看这个就知道了!”
英枝自怀里抽出两张纸。
沈夫人一把接过来展开,看清之后脸色又变得煞白,身子一晃,又跌回了地上!
晏衡将纸自她手里抽过来,看看也凝了眉头。
这两张纸不是寻常纸,是如真包换银票,且还是整五百两的银票!
他看向旁侧的晏弘,晏弘额上有了汗珠,而他那头的靖王则已经青筋暴突了。
“是蜀中福瑞钱庄的银票!”林夫人看到了,随后又沉默下来,看向沈氏母子,只是那眼里的探究已多过怒意。
晏衡把银票给了太监,太监转呈给皇帝,皇帝看完,瞅向英枝:“银票是晏弘给的?”
英枝趴伏在地下,语不成声地说:“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刚进王府的时候,家中哥哥忽然找上我,说是蜀中那边有人要在王府找个可靠的川蜀人办点事,给了三十两银子。
“奴婢从未见过这么大钱,而且只让我留在林夫人身边当差,别的什么都没说,我便答应了。
“前几日在沧州,沈夫人他们到来的当天夜里,又有人来寻我,让我撺掇林夫人与靖王起争执,我不敢,没答应。
“但在前日夜里,那人又来了,还给了这张银票,问我想不想要?有这么多的银子,我不光可以置宅添地,还可以不必再为奴,自然心动。
“那人说若我能按他说的做,不但这五百两是我的,还能给我更多。我,我打小饥一顿饱一顿,撑不住这诱惑,便听从了。”
“原来是晏弘指使你的。”皇帝摸着下巴,漫声道。
“奴婢该死!”
“你这是血口喷人!”
沈夫人怒冲上来,揪住她衣襟,睚眦欲裂道:“你说是驰哥儿还有两分靠谱,你说弘哥儿,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你这是要逼死他,也是要逼死我!你知道栽赃给驰哥儿没用,因为驰哥儿是个将死的人,所以你冲着我弘哥儿来!你是要绝我的后!你怎么就这么恶毒!”
说完她又转向林夫人:“这是你指使的吗?是你吗?!你只有一个儿子,我也只有这么两个,一个还拖着病体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