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刚扭转头,门帘哗啦啦作响,有着魁梧身形的男子就大步跨进来,他目光直接锁定在紧牵着林夫人手的晏衡身上,之后重迈步走过来。
晏衡站起来,目光也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俯身拜下去:“父亲。”
靖王走过来,扶着他肩膀端详:“怎么样?”
“让父亲担心了,儿子无事,不过被吓了一跳而已。”
靖王环视一圈屋里,又斥道:“屋里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连防身武器也没留下一件?”
“不关他们的事,儿子的剑一直都未离左右,方才事出突然,儿子情急拔剑丢出去了。因为不知对方武功深浅,不敢贸然追出门,因此也不知短剑下落而已。
“——阿蛮,你快带人去窗外找找,应该丢不远的。”
晏衡说。
靖王吩咐门下侍卫:“立刻封锁四面出入口,掘地三尺,也要把此人找出来!”
“遵令!”
林夫人给靖王递了碗茶,望着他深陷的眼窝,说道:“何大哥他们都回去了?”
靖王接过,坐下道:“回去了。”又道:“你有事寻我?”
“我无事。”林夫人笑道:“不过看你自出京以来便连日不曾好好安歇,心疼你罢了。”
说着她走到他身后,替他捏着肩,又侧身探头来看他:“阿檀风寒初愈,又突遭惊吓,我担心他,陪他会儿,一会儿昀哥哥可先回房。”
靖王握住她一只手,闭眼轻靠在她手腕上,说道:“你这两日在忙什么?我也没怎么见到你。”
林夫人垂眸:“沈姐姐不是快到了么,虽说早准备了见面礼,终究心里忐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我这两日把他们要住的院落亲自收拾出来了,但愿她能下了马车就可歇息歇息。”
靖王手顿住,眼睛睁开来。
晏衡嘴角藏着不屑,别开了脸。
案上黄历显示着二月十九,再过两日,的确该是沈家人到达的日子了。
“她不太喜欢用旁人动过的东西,你不用忙乎。”靖王道。
nbs 林夫人也停下手:“那她喜欢什么?比如说喜欢吃什么,我去准备。我针线不行,吃食倒还马马虎虎。”
靖王垂头吃茶,动作沉重又缓慢,显然没打算再往下说。
晏衡望着窗外浓浓夜色,抬步出了门。
……
李夫人向来言出必行,下令叫传谭峻,谭峻就来了。
但谭峻受过金瓶示意,以趁夜出行不安全为由请求改到天亮之后,李夫人倒是准了,李南风也没意见。
她虽然急着走,也知道轻重,这当口真没必要连安危都不顾了。
这么一来,到底是把隔壁给惊动了,李济善两口子和李勤听说李南风要先进京,连忙要来劝阻,就连就寝了的长女李舒都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