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日,他们都没有联系,强砌出一个“冷静”的当口。
冷静,是不可能冷静的。
蒲桃还干出了她呱呱坠地至今最为疯狂的事情。
上午,她高效地赶出一平方公里图后,就奔去人事部,言辞恳切地请休今年年假,说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去办。
考虑到她平日表现优秀,又极少请假,上司批准了假期。
下午,蒲桃简单收拾,就揣上去往山城的高铁票,踏上征途——她为爱失序的第一步。
蓉城到山城的车次很多,路途也不远,蒲桃很快到达目的地。
拖着行李箱,她立于人流,在导航上搜索云间宿的书店地址。
一家在渝中,一家在江北。
蒲桃斟酌片刻,选了渝中,叫车前往。
风尘仆仆赶到方寸之间时,已临近,书店还未关门,有不少人在这里喝茶闲坐。游客细声细语,轻手轻脚,一边闲适转悠,一边拍着店内别致的布置。
蒲桃行李箱的滚轮声有些突兀,她当即把它提起来往里走。
前台一个女人瞄见,示意店员去帮忙。
一个清秀男生走来她身畔,要替她提。
蒲桃刚要婉拒,男生已经热情接手:“别客气。”
他问:“你是刚来还是要走?”
蒲桃回:“刚来。”
男生眼神一顿,有些骄傲:“刚来就赶到我们店?”
蒲桃微微一笑:“对啊。”
找到一方空座,男生替她放好行李箱,问蒲桃要喝点什么。
她昂头:“美式。”
男生颔说好。
咖啡端上来的时,蒲桃刚好进入云间宿的语音直播间。
她戴上耳机,不断吸气,呼气,缓解着这种漠视理智过后的极端紧张与刺激。
耳畔,男人已经开始说话。
不变的声线,稳定扩散开来,月落了霜,风在叩心窗。
“今天忽然开直播,”
“也不是事出突然。”
蒲桃开始充钱。
他说她白嫖。
那她今晚就把“嫖资”尽数补上。
一切归零,他们要平等的开始,以另一种身份。
弹幕快刷过去。
“只是想坦诚一些事。”
“配音有三年了,昨天去参加同人祭,是想见见大家,同时也是想去见一个人。”
他不紧不慢:
“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她住在蓉城。”
蒲桃扔礼物的手顿住。
此时此刻,弹幕也趋近癫狂,有人心碎,有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