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很自信,因为除了那三团六百郡兵,他身边还有五十骑,那五十骑是他的亲卫部曲,训练精良,有实战经验,比起那些郡兵强的多,除了这五十余骑,还有刚擒杀了十八贼匪的罗成八人。
有这五十余人,其实就完全能够对付的了庄里的贼匪,毕竟这庄里不可能有太多贼匪隐匿的。
带那么多郡兵来,不过是一次实战练兵而已。
张须陀抽出腰间的弯弓,张弓搭箭,一枚鸣镝带着尖利的啸声刺入天际。
他不用令旗号声,直接以鸣镝响箭令。
鸣镝一响,就是全军总攻!
大队郡兵举着蒙着牛皮的大木盾往前冲,后面是一队队的持弓弩的郡兵。两侧则是拿着横刀、举着小盾的郡兵,再后面一点,是拿着长枪的郡兵。
这些郡兵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正是这段时日来张须陀苦练的成果。
庄园毕竟只是一座庄园,不是城堡也不是要塞,既没有干壕也没有护城河,连高高的城墙都没有。
只有一条小溪绕庄,一道不过七尺的土庄墙。
郡兵们在大盾的保护下,很快来到了庄墙下,可墙内始终没有反应。
罗成高举着军旗,站在张须陀的身后,眼睛却全神盯着庄墙。
近了,又近了。
依然是毫无反应。
盾兵已经到了城下,一路都没有遭遇半点预计中的攻击。
带队的军官们经验丰富,迅的布着的号令。
几名持刀盾的郡兵来到墙下,开始搭人梯,准备翻墙进去开门。
人梯搭好,一名刀盾兵刚攀上墙头,结果就看到一把长矛刺来,他慌忙躲闪,跌落下来。
“有贼!”
刀盾兵惊惶未定。
几乎同时,青阳山庄的几道庄门几乎同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群群的人。
他们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叉,甚至还有些妇人孩子。
“举盾,迎敌!”
军官高喊。
秦琼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将军,那些妇人孩子是无辜的!”
张须陀不为所动,“她们不出来冲阵就是无辜的,可她们选择这样冲出来,不管她们是被胁迫的也好,主动的也好,只要威胁到了我的麾下儿郎儿,那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秦琼,你太在意跟王薄的交情了。你好好在这里看着,我麾下的这些郡兵儿郎们,他们哪一个又不是别人的父亲、丈夫、儿子,他们哪一个不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哪一个没有家人?如果他们死在这里,你觉得我的心就不会痛吗?”
“将军,贼人要突围了。”罗成提醒张须陀。
“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果然,话刚落,庄里的南面庄门中,就突然冲出大约三十余骑来,他们挥着环刀、长矛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