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道歉?”刘三刀怒道。
“快去。”刘毅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不道歉,我便不去见那寨主,问起来就说你不让我去。”
刘三刀愕然的瞪着刘毅,刘毅淡然道:“反正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你出卖我在先,不讲义气……”
“行!”刘三刀连忙打住,不情不愿的对着大娃道歉之后,方才一脸晦气的拉着刘毅往正厅的方向跑去。
距离不远,很快,刘毅再次见到那位女寨主。
高挑修长的身材,同样的青铜面具遮脸,不同的却是态度比之第一次相见恭敬了不少,在见到刘毅的时候,便对着刘毅躬身一礼道:“玲绮见过先生。”
同时拜下的还有魏越,那个浑身充斥着一股子威势的中年汉子。
“先生不敢当。”刘毅连忙侧了侧身笑道:“在下只是个匠人,寨主不必如此大礼,实在受不起。”
先生可不能乱叫,在这个年代,只有德高望重之人才有资格称,当然,若放到民间的话,平民百姓对士人一般也会这么称呼,就比如他在卧龙岗时称呼诸葛亮,哪怕如今的诸葛亮还没有太多名气和地位,一样如此,对方也不会觉得受不起,而刘毅,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具备这般资格。
在这山寨还好,若到了外面,被人这么称呼还生受了,轻则被嘲笑不识礼,重的话,掉脑袋都有可能。
“先生之才,如何只是个匠人?”这也是吕玲绮好奇的事情,这年代也不是没有隐士,但也不会自甘堕落到去当个匠人啊。
刘毅有些苦恼,这还真不好解释。
第二十九章何为大事
“先生虽是匠人,但这胸中才学,却不比那些所谓高士差半分,越万分钦佩。”眼见气氛有些尴尬,魏越笑着将话接过来。
毕竟人到中年,无论阅历还是经历都非吕玲绮可比,很自然的将刘毅让进来道:“先生请坐。”
“都说了,不是先生。”刘毅苦笑道。
“先生说不是,便不是。”魏越笑道。
好吧,你高兴就好。
刘毅有些无语,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当即在魏越的邀请下,跪坐在客席之上,拱手道:“不知寨主和大头领唤我前来何事?”
虽然已经猜到了,不过做戏做全套,也好引起话题。
魏越坐下来,目光看向吕玲绮,这种事情,还是寨主说的好,他虽然辈分高,但毕竟算是吕家的家将,不好逾越。
吕玲绮微微颔,目光看向刘毅道:“听闻我部将刘三刀言,先生欲走,此前不知先生有大才,怠慢了先生,万望先生莫要见怪。”
“寨主治寨有方,赏罚分明,在下颇为敬佩,也并未因此而不满。”刘毅摇头道,他就是个工匠,其实也没啥地位可言的,对于吕玲绮,他是真的有些佩服,在这个女人普遍是男人附庸的年代里,一个女人能够镇住这几百号悍匪,让他们服服帖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够拉扯着这么一票人马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有能力拉拢一帮山贼去伏击曹军,刘毅也只能说,性别限制了她的展。
“那不知先生为何要走?”吕玲绮问道。
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不是应该先商业互吹一番吗?我为何要走,心里没数吗?
刘毅揉了揉太阳穴道:“在下离乡多年,甚是想念,此番机缘巧合入了贵寨,但总是要回去的。”
“吾听闻,先生家在邺城一带,我亦在邺城住过些时日,听先生口音,不似北方人士。”吕玲绮询问道。
这个吗……
刘毅有些词穷了,心中暗骂那刘三刀怎的啥都往外说?自己的口音那是在卧龙岗跟周围的邻居学的,实际上,他哪里的话都不会说。
“在下自幼在荆襄一带长大,祖上是邺城人士,当年因黄巾乱起,随流民逃至此处,如今……”说到最后,刘毅突然想起来,黄巾之乱是184年,现在建安八年,具体是几几年不知道,但刘备三顾茅庐好像是2o8年的事情吧,这么说起来,二十四年了……
“难怪,看先生年岁,如今恐怕还未而立吧?”魏越笑道。
刘毅汗颜,点点头道:“二十有六,在下自小随家父在荆襄一带讨生活,离家时尚不记事。”
“不知先生父亲……”魏越询问道。
“唉~”刘毅闻言,神色有些黯然,父亲,这辈子怕是再也难以见到了吧,只希望二老莫要以自己为念,没了自己这个儿子,妹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二老也就没啥负担了,最好能找个倒插门儿女婿。
刘毅这般表情,落在魏越和吕玲绮眼中自然便是另外的意思了,魏越起身道:“在下失言,先生勿怪。”
“啊?”刘毅茫然的看向魏越,怎么就失言了,随即却是反应过来,心中暗骂,你爹才死了。
“先生,如今北方战事初平,却仍有动荡,何不留在此处,以先生之才,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吕玲绮看向刘毅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或许在她眼中,刘毅是跟自己一样失去了父母亲人了。
“大事?”刘毅有些无奈的看向吕玲绮,什么大事?山贼王的男人?
斟酌了一下,刘毅看着吕玲绮道:“寨主可是要图霸天下,扫清寰宇?”
“这……”吕玲绮被问住了,这种事儿,她还真没想过,她的目的,只是想要自保,当初从许昌杀出来也只是自救,如果不是夏侯渊的夫人欺人太甚的话,或许吕玲绮会跟她母亲一样,就这样委身在夏侯府,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这也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宿命,只是后来生的事情,让她没办法再如寻常女人那般过完一生,只是路要如何走,她心中虽然想过,却始终没有答案,如今刘毅问出,却是把她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