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该还的钱我了工资会一分不差地还给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抵债。”
叶勉怕他误会自己,想解释,但岑缺紧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不用。”
他走了之后叶勉又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好久,直到又开始下雨才小跑着回了家。
他进门时傅唯一坐在客厅里,他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对方要是问起来他应该怎么回答。
叶勉不会对傅唯一说谎,可真话又会让人难过。
傅唯一根本就不爱他,叶勉是知道的,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不只在于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叶勉认识傅唯一这么多年,对方眼神里有没有爱意,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尽管逐年下来,叶勉对傅唯一的爱渐渐磨成了习惯,也从来没抱什么他们会在一起的希望,但心底里还是藏着私欲的。
那天傅唯一笨拙地引诱他,试图用生关系的方式来将他留在身边,当时他义正言辞地拒绝,可事后不是没想过,为什么不呢?
那种念头转瞬即逝,叶勉只允许自己混沌片刻,人活着,还是要坚守原则的。
他紧张地站在门口,傅唯一却什么都没问,见他回来就进卧室了。
叶勉照例睡在客厅的沙上,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卧室的门还关着,他走前给傅唯一留了字条,本来以为对方起床后会联系他,没想到一直到晚上下班那人也没有动静。
叶勉回到家,现傅唯一不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担心,他却松了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开始害怕面对傅唯一,对方就像是拿着一根绳子,慢慢地在他脖颈间勒紧。
他在家自己做了饭,差不多八点半,拿着东西出了门。
叶勉一直等到十点半,也没能等来岑缺。
他站起来,拎着袋子回家了。
叶勉再见到岑缺是在三天后。
以前叶勉总是觉得现代社会如此达,他甚至可以跟在国外出差的爸妈视频过除夕,人与人之间,只要想联系,有很多种方式能在网络上找到对方的蛛丝马迹。
然而岑缺打破了他的这种观念,真的有些人说消失就能消失。
三天时间,岑缺没有出现,叶勉下班后去工地附近转悠,一打听,听说岑缺走了。
当时叶勉站在工地外面整个人都蒙了。
尽管被告知岑缺走了,可叶勉还是习惯性的每天晚上去那家便利店门口坐一会儿,听听对面咖啡店放的歌。
本来以为岑缺这个人就此从自己的生活中离开了,傅唯一也不用再因为他纠结不安了,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了。
叶勉当时坐在便利店外面的台阶上喝酒,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就像是一个郁郁寡欢的老大爷,看起来怪可笑的。
酒还没喝完,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
塑料拖鞋,家居短裤,黑色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