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不习惯被傅唯一这样看着,他想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说这人叫岑缺,他可能就是你们家找了二十年的傅修杰?
说我是因为你才想探个究竟,才会跟这人坐在这里喝酒聊天?
还是说,我对他好奇,我在试图和他交朋友?
每一句叶勉都说不出来。
傅唯一一言不地看着叶勉,看得叶勉心里毛。
“你说句话,”叶勉说,“或者我们回家再聊。”
傅唯一突然把怀里抱着的酒塞给了叶勉,然后转身朝着马路对面跑去。
叶勉站在原地看着他,没追,也没叫住他,就那么目送傅唯一开车离开。
手上路,情绪还不好,叶勉担心他,拿起手机不停地拨傅唯一的号码,但对方就是不接。
他实在放不下心,索性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叶勉他们刚走没多久,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巷子口走出一个人,岑缺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起了呆。
叶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他怀里还抱着那瓶已经温了的红酒。
刚刚眼睁睁看着傅唯一的车进了自家小区他才放心地回来,没有告诉对方自己一直在后面,没那个必要。
开门进屋,叶勉累得不行。
他把酒随手往茶几上一放,躺在沙上用力地揉太阳穴。
今晚傅唯一跟岑缺站在一起时的画面重冲刷他的大脑,一闭眼,那两人的脸竟然几乎可以重合。
双胞胎的两个人,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逐渐变得不同,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可能走向两个极端,但傅唯一跟岑缺,至少那张脸,太像了,就像是一个人的不同版本,a面是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小少爷,B面是历经风雨阴郁神秘的流浪者。
叶勉越想越烦躁,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卷入了别人的家事中。
他在沙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工地,此时的岑缺不知道在做什么。
叶勉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觉得疲惫,躺在沙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
他立刻想起上次岑缺来给他送药,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又来找他了。
没想到,开门的时候,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满脸泪痕的傅唯一。
傅唯一爱哭,叶勉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的情感脆弱到犹如蝉翼,必须轻拿轻放。
“怎么了?”见多了傅唯一的眼泪,但叶勉还是没办法不在乎,这人一哭,他就紧张,哪怕只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