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在三江等吴笛,等得越久越后悔,也许他不该卖弄手段,假装清高让吴笛选择。他想过去上海找吴笛,甚至花了很长时间研究施明克上海分公司有哪些适合自己的岗位……所以,当吴笛终于给他打来电话时,他的喜悦可想而知。
祁昊在凯跃广场等吴笛,那个梦寐以求的倩影终于出现在面前,他掩饰着激动迎上去,那一刻,祁昊在心里誓,无论前路怎样,今生永不会放手。
那时他以为爱情和程序一样,一旦写完就可以盖棺定论。他不知道爱情最是变化多端,流动无常又诡谲难懂。
(下)
吴笛曾问祁昊为什么爱她?祁昊却王顾左右而言他。
一开始当然是被吴笛的漂亮吸引,还有她的自信大胆,相处中吴笛性格中的魅力更多地展现出来,她的激情、抱负,爽直不扭捏的脾气,都让祁昊惊喜,让他更加爱她。她就是他理想的伴侣,有着完整独立的人格,他们既可以互相依偎,也能够比翼双飞。
最初三年的婚姻生活对祁昊而言是一种美妙的享受,直到他在伊豆酒吧听到了吴笛的“心声”。
他曾经怀疑过,吴笛在仓促的时间里选择自己是否因为看上了他头上加持的光环?但怀疑仅仅是怀疑,只要他不信,怀疑就是假的,可以置之不理。
而当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听吴笛把他最忌讳的怀疑诉诸于口时,像被当场打了一闷棍,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得不立刻退出酒吧,努力调整心情后再重走进去接吴笛,面上一丝声色不露,然而心里明白,这根刺扎在自己心上,从此怕是很难消除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他感觉吴笛在利用自己时,这根刺就会长出来,扎疼他。他变得多疑,易怒。
爱是一把双刃剑,它甜如蜜糖,又毒似砒霜,它让人变得贪婪、狭隘,在猜忌和自我折磨中越陷越深。
他和吴笛闹矛盾,气不过离家出走在外面混时间时,会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期待能收到一条催他回家的短信。盼十次大概会有一次如愿,他几乎是立刻撂下狐朋狗友飞奔回去,为此少不了要忍受春晖的嘲笑。
很多次,他和吴笛吵完架去找春晖喝酒,春晖比他还紧张,以为吴笛有外遇了,得知吴笛不过是太专心工作,不够关心家庭(确切地说是不够关心丈夫)时,春晖嗤之以鼻。
“你不一直说就喜欢这样的吗?漂亮独立不黏人!怎么一结婚全倒过来了?”
祁昊顿如醍醐灌顶,原来他不是讨厌黏人的姑娘,只是不爱,爱上了就恨不得把自己填进对方心里,让她时时刻刻不忘自己的存在。从前祁昊有多讨厌女孩的黏糊劲儿,婚后他就有多渴望吴笛能黏着自己。
他当然明白这是奢望。
吴笛越过自己找父亲谈跟施明克合作那次,祁昊真的气疯了,极度愤怒之下,他确实考虑过离婚,还是春晖劝阻了他。
“我担保你刚办完离婚就会后悔,到时你还能不能把吴笛再追回来就是未知数了,你最好想清楚。”
几天后,吴笛约他去绿城四季见面,祁昊猜到她会跟自己提什么,他前思后想,怀着壮士扼腕的悲壮去赴约,却在酒店门口怯步,望着端坐在里面的吴笛,怎么也没有勇气走进去面对她,他知道她不像自己这样优柔,她绝对拿得起放得下,她从来都这么狠。
然后吴笛出来看见了他,又把他带进酒店,当她终于把“离婚”二字说出口时,祁昊现自己先前的心理建设不过是在赌气,他根本接受不了,一颗心被捶得四分五裂,仿佛世界从此崩塌。
春晖说得对,他肯定会后悔,还没生就已经后悔了。
他回家,主动与父亲和解,知道这消息很快会传到吴笛耳朵里,内心残存一线希望,说不定吴笛得知他的态度后会主动求和,就像过去一样。
等待的那几天,祁昊依然住在月亮湾度假村,春晖每晚都过来陪他,喝喝酒,聊聊天。两人合资的春祥医疗公司暂由春晖负责打理,他初次涉及医疗业,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只能多向祁昊请教。沉入工作能驱散等待的苦闷,两人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有时春晖看他过于沉郁,也攒局给他解闷,祁昊虽然到场,却一个乐子都不参与,只是坐在一边沉默地喝酒,春晖见劝不动他,干脆随他便去。
有天冬雪得着消息来度假村,说要找祁昊谈谈。
冬雪这些年像老猫盯着耗子洞似的守着祁昊,一揪到他跟吴笛不和的蛛丝马迹,立刻扑上去挠几下,春晖看在眼里,时常觉得汗颜。他知道,祁昊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失约对冬雪心存愧疚,而冬雪又把此后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更加深了祁昊的负疚感,祁昊不会忍她这么久。
春晖不想让她去烦祁昊,可一如既往的,他劝不住她,被缠得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叫祁昊出来,心里想着,在人多的地方见面总比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好。
然后祁昊来了,冬雪话才刚开个头,就被祁昊打回去,他说他还爱吴笛,哪怕她要跟他离婚,他也不会离开她。他说他这辈子只爱吴笛一个人,不会再改了。
这些话里的意思祁昊从前都表达过,而且不止一遍,但出于照顾冬雪的自尊,表达得比较含蓄,而这次他明明白白说出了口。
最打击冬雪的是,祁昊请她以后不要再和自己联系,他不想让吴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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