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精彩了……”墨清砚目瞪口呆的盯着雷峰不停变换的脸色,一边摆弄手里一边道:“这就是汪导需要的演员,这就是汪导需要的演员!我得赶紧把视频传过去,太棒了,简直太棒了,完全可以跟我演对手戏!”
“根据我国宪法、民事法、刑法规定,但凡精神病患者,经过有关部门鉴定,案当时失去自我行动区分能力不予量刑,但依旧承受民事责任。雷峰先生,如果您能出具相关的精神鉴定书,那么不管您……”
“够了!!!”萧露出尖叫声,用力扯着自己的头,疯一般的冲雷峰哭道:“雷峰,我求求你了,不要折磨我了行不行?我跟你没有爱情,一点爱情都没有。不要再逼我了,我是一个人,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想过的生活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而你把我的生活搅和的一塌糊涂。你说你爱我,难道这就是爱的表现吗?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只是彼此的父母做出的错误决定,呜呜呜……让我一个人生活好吗?呜呜呜……”
萧露捂着脸痛哭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哭,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听到墨清砚的哭声,雷峰的身体停止了痉挛,不停变换的脸颊渐渐趋于正常,严肃正常。
“我懂了。”雷峰用力点点头,颓然的坐在沙上点燃一根香烟。
“啪”的一声,红色的火苗燃气,一缕缕淡蓝色的烟雾他的头顶飘起,慢慢的朝上方散去。
烟雾缭绕下,雷峰的眼神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在这份恍惚中,透着浓浓的不羁,可这份不羁深处,却是一缕淡淡的哀伤。哀伤如烟雾,虚无缥缈,可偏偏是那么的真实,让每一个人都能从这一缕哀伤中读懂他的心。
这一刻,雷峰的心是碎裂的,碎裂到无法弥补。尽管他竭力掩饰自己,尽管他用不羁试图挽回出卖自己的眼神,但这只是徒劳。
墨清砚痴痴的盯着雷峰的双眼,努力拨开雷峰的伪装,寻找到他藏在最深处的痛苦。当她寻找到者那份痛苦的时候,当她捕捉到这一缕哀伤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沉浸在这个一直讨厌的男人内心世界。
她从未见过哪个男人的眼神会把浪子的不羁演绎的淋淋尽致,也从未见过哪个浪子把那一缕烙在内心深处的伤痛演绎的如此梦幻,而又让人心痛。当看到这个男人不羁背后的伤之后,佛罗伦萨的雄伟会黯然失色,马尔代夫的碧水蓝天也为之灰暗,普罗斯旺的薰衣草季节也失去风采……
“雷峰……你还好吧?”墨清砚试探性的问道。
捂着脸痛哭的萧露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墨清砚,可惜墨清砚根本不为所动,眼中竟然散着心疼的味道。
“呵呵,我很好。”雷峰的声音沉稳,透着一股浪子的无所谓。
墨清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说些什么。
一时间大厅里的时间仿佛定格了,除了雷峰右手中指与食指间燃烧的香烟。
雷峰微笑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是一个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匆匆又匆匆。
香烟燃尽,燃烧到雷峰的手指……
当香烟燃烧到他手指的瞬间,雷峰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浪子的不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所能留下来的只有痛!
他竭力伪装的外衣被剥了下来,把他的内心赤果果的展露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当看到他被剥下伪装的一幕,萧露的心脏像是被一根钢针狠狠扎上一般,疼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墨清砚则死死咬住嘴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吸着鼻子,告诉自己要镇定;管家艾丽丝则呆呆的看着雷峰,呆呆的呆呆的……
至于和美子,她紧紧搂着雷峰的胳膊,试图让自己的温度来暖化这个徒留体温,实质上已成冰块的男人。
“我想……”雷峰笑了笑,扔掉手中的烟头,面色柔和的轻声道:“我该去流浪。”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径直来到雷峰面前,交给他一个大提琴箱子。
雷峰笑着点点头,背起大提琴,弹了弹落在身上的烟灰,用最忧郁、最深沉、最磁性的声音道:“萧露,对不起,我们……也许会再见。”
说完之后,雷峰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可是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霾下来,一点阳光都没有……
“雷峰!等等!”墨清砚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冲雷峰叫道:“不要去流浪,我带你拍电影!”
“铿”的一声,大提琴重重落在地上,雷峰的身体狠狠颤了一下,慢慢转过身体凝视墨清砚:“拍电影?真的吗?是不是演男一号?导演是谁?拍电影我有三不接,一不接武打片,太累;二不接枪战片,太累;三不接警匪片,太累;我只接动作片、文艺片、剧情片。和我演对手戏的是谁?我比较喜欢日本的苍井空、翔田千里、百鸟美玲,当然了,如果他们都没有档期的话可以考虑紫彩乃或者西条丽。对了,一定要慎重选择影视公司,像是臭名昭著的加勒比海盗是要不得的……”
所有人都瞪圆了双眼,呆滞的看着一脸兴奋的雷峰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