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君已被关在戒律院十年。
宗门隐老不知何故,硬生生将清风谋害若水道君一案押后十年处置。且他亮出掌教令牌,也无法再见清风一面。
&1dquo;难道,是因为花远?”韩修文的目光移向了摇光殿的方向。
说来极巧。十年前道魔匆匆结束比武,魔门退走之后。花远闭关所在升起了一片祥云。云团像一只鸾凤形状,凤形祥云,身后拖着长长的五彩云霞。十年了,这片祥云风chuī不散。
外面的宗门得知消息,都以为元道宗会再增一名元婴道君,将赶剑宗,坐稳三宗四门第二把jiao椅。只等花远结婴成功就前来道贺。
&1dquo;结婴成功。我和三名长老亲眼所见。花远也休想救得清风。”
话是这样说,韩修文心里越不安。
十年前他被明彻打伤。足足闭关养了两年才好。
两年后,听玉笄说,肖怜儿和明彻重伤被怪鸟掳进了南荒森林,凶多吉少。玉牌上的神识却一直没有消散。而石清枫大概以为她已经死了,就没有从烛龙遗迹回来,玉笄说,石清枫伤心过度,独自游历去了。
一个被隐老们保护下来的清风。一个即将结婴的花远。一个未知行踪的肖怜儿。像三根刺,扎得韩修文难受。
无论如何,再过半个月十年之期就到了。他先拔了清风这根刺。花远毕竟还没有结婴成功。肖怜儿更不足为惧。她勾结魔门已是板上钉钉,众人亲眼所见。更何况魔门&he11ip;&he11ip;韩修文浮起讥讽的笑容。
明月西移,太阳东升。
韩修文穿戴起掌教服饰,在北辰殿与天玑天璇天权三位长老商议处置清风一事。
他曾经又独自再进过天枢殿。确认若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尸骨倒是栩栩如生,和死时一模一样。韩修文确认之后,再没有进过天枢殿。
&1dquo;十年了。此事也不能一直隐瞒下去。花远即将结婴。听守卫摇光殿的弟子说,里面的弟子颇为激动。”韩修文淡淡说道。
天权长老冷笑道:&1dquo;怎么?花远结婴成功,摇光殿就敢造反?”
天玑叹了口气道:&1dquo;老道明白掌教的意思。事不宜迟。趁早处置了清风,免得花远结婴成功,多生事端。”
&1dquo;清风犯了重罪,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花远就算结婴成功,也不能因此姑息。宗门隐老本不该cha手宗门事务。已经拖了十年,早些了结吧。在花远结婴之时处置清风。元道宗的损失才能降到最低。这是最好的时机。”天璇长老说道。
几人达成一致,一起走进了宗祠所在的巷子。
宗祠的木门紧闭。没等他们开口,木叶老人的声音传了出来:&1dquo;十年之约于中秋到期。隐老不会cha手宗门事务。你们回吧。”
韩修文躬身行礼:&1dquo;多谢隐老体恤。”
&he11ip;&he11ip;
此时肖怜儿到了青阳城。
清风长老勾结魔门谋害若水道君,将在中秋被处置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苍澜大6。三宗四门乃至散修赶来观礼的人又一次涌进了青阳城。
醉仙楼依然热闹,肖怜儿戴着帷帽,听着各种议论。
&1dquo;勾结魔门是他瞎了眼睛。魔门行事不端,被上仙界来人施了禁制,整座黑魔山许进不许出,天降业火烧了十年了。”
&1dquo;怪不得一直没有若水道君的消息。元道宗竟然出了这种叛徒。听说会怎么处置吗?”
&1dquo;定是粉碎元婴而死呗。”
议论声不绝于耳。肖怜儿扔了块灵石,起身走了。
还是那座小院,她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思索着。
一路之上,她听到的消息足够让她了解这十年苍澜大6的变化。
数年前,黑魔山周围突然升起一道禁制。许进不许出。自那天起,苍澜大6再没有魔门中人出现。又隔了一月,业火自天而降,小山丘大小的火焰像流星一般坠下。足足下了三天的火雨,整座黑魔山浓烟滚滚,烧了十年,仍未熄灭。
道门中人都拍手叫好,认为魔门倒行逆施,惹得上仙界的天神们怒,要将魔门焚灭。禁制内的黑魔山究竟是什么qíng况,却无人知晓。
她倚在门口,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出神。
天上的月已经圆了。明天就是中秋。
抬手扔出了一坛酒,手指轻弹。朵朵酒花浮在空中。
那一年,明彻斜倚在榻上,酒花环绕他飞舞。衣袂在晚风中dang漾。
他的笑容肆意张扬,吃定她不敢声张,威bī利诱要扮成虚谷进拍卖场。
&1dquo;我要先救师傅。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来黑魔山。”肖怜儿张嘴一吸,一朵朵酒花不断飘进她唇间。
酒气与灵气泛起,熏红了她的脸。
她微眯着眼睛,仿佛明彻就在眼前。
&1dquo;放心吧。我没那么傻。救不得师傅,我也会活着来黑魔山。我不会死,我还不能死。木叶老人肯给我十年。必有他的考虑。他不会想到我已有元婴修为。他让我十年后再上天穹峰,他一定会帮我。有宗门隐老暗中支持,这是韩修文想不到的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