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爷适时插话:&1dquo;正是,属下一早就看到衙门口的马车了,花少将军应当等候多时了。”
不管花落谁家,周师爷都记着自己是哪边的人,说话间自然向着花见,至于自己原来效忠的江武义,不好意思,江千户和少将军比起来,当然是少将军更受人爱戴。
江梵音脸色微变,看了宋伯雪两眼,心底生闷,没有接话便走了出去。
宋伯雪淡淡望着,直到那道淡青色的身影转过门去,才收回视线,林大这两日就该回来了,希望带来的是好消息。
县衙外,花见坐在马车上,见到江梵音走出门来,便跳下来问好:&1dquo;江姑娘,这身衣裙真好看。”
若是一般女子,他会直接说:姑娘今天真好看。
但因为是江梵音,他难得用了两分心思,没有直接夸人,而是夸了衣服,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欣赏,显得没那么心急,好事多磨嘛。
江梵音面色不变:&1dquo;少将军。”
花见闻言扬了扬嘴角,都说女人最是口是心非,这位江姑娘也不例外。
昨日还拒绝了他的好意,今早就换了女装。
他就说嘛?女子哪有不爱美的,这招欲擒故纵很有意思,很有效,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1dquo;江姑娘还没有用早膳吧,江千户已经在楼上楼等着我们了,请。”
江梵音坐上马车,花见骑马跟在一旁,一行人不紧不慢地朝着楼上楼赶去。
县衙里,宋伯雪正翻着县志看。
就见牢头快步走了进来,直接跪地道:&1dquo;大人,牢里的刺客都暴毙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约摸&he11ip;约摸是昨夜丑时的事&he11ip;。”
牢头说完,头也不敢抬。
身为牢头,却没看好牢里的犯人,他难辞其咎,只希望这位来的年轻县太爷能从轻落。
看着惶恐到在抖的牢头,宋伯雪放下手里的书,眉头紧蹙道:&1dquo;怎么死的,昨夜都有什么人去过县牢?”
话音一落,她不用想也知道和那个痴情男配江武义脱不了关系,毕竟他是幕后主使,当然还要算上一个周师爷,甚至于狱卒和衙役都有问题。
不可避免的,宋伯雪想起了花见,这位原文中的男主,护城军的花少将军到底知情与否,又是否参与其中。
那十几名刺客都是护城军兵士,是为了朝廷和百姓出生入死的勇士,然而他们没有死在沙场上,却因为上位者的一己之私,如草芥一般丧生在了牢狱中。
即使他们曾意图行刺,却也罪不至死。
宋伯雪向来不觉得自己性子善良,却也敬畏生命,可总有些人不把人命当回事,或者说不把普通百姓的命当回事,动辄就杀掉。
她一时间有些火气上涌:&1dquo;来人,昨夜凡是在案时间进出过县牢的,无论是狱卒还是什么人,全部严加看管起来,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能探望。”
她要彻查此事,一来为了给那十几个人命一个交代,二来刚好借机把县衙里有问题的人都给换了。
哪怕她有着辞官的打算,也要先处理了这些和江武义、和周师爷沆瀣一气的衙役、狱卒。
&1dquo;查一下江千户在哪里,叫上所有捕快,随本官走。”
宋伯雪肃着脸,以为人死了就没事了吗,那些人的供词、认罪状还在,她原本还想等苗知府那边的消息,现在看来有些人猖狂太过,太欠收拾了。
因为行动突然,周师爷收到消息也没时间传出去,就算是传出去了,报信的人也未必能赶上宋伯雪和捕快的度。
宋伯雪撇了眼跟在身后的周师爷,没有去管他,这个人留着还有用,早晚也要收拾。
所以当她带着捕快们把楼上楼围起来时,江武义还在二楼雅间陪花见朝江梵音献着殷勤。
雅间的门没有敲响,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1dquo;宋大人此举何意?”花见登时就沉了脸,不管是为了什么事,这气势汹汹的架势也太不把他这个少将军放在眼里了。
宋伯雪挑眉,并不理会他,而是看向江武义道:&1dquo;本官这里有个案子,涉及到江千户,还请江千户配合查案,不要为难本官。”
若是为难,那就看看是谁能为难到谁。
江武义下意识地去看花见,花见便板着脸道:&1dquo;宋大人,请人也有请人的规矩,江千户的品级在你之上,如此行事不妥吧。”
当着他的面就要拿护城军的千户,这不是打他这个少将军的脸吗?
这个宋伯雪还真是不知轻重。
&1dquo;你哪位,管得着本官吗?来人,既然江千户拒不配合,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宋伯雪冷笑一声,给你点颜色还开起染缸来了,一个没品没级的人在护城军里拼爹能叫一声少将军,在外面,对不起,那要看她卖不卖这个面子。
恰好她今天心情不好,谁的面子也不想卖。
男主又怎样,男主就能包庇罪犯吗?男主就能纵容属下杀人灭口吗?而且这个男主说不定也有参与其中,她今天还就要跟主角对着干了。
一时间剑拔弩张,门外跟着花见来的仆从也纷纷围了上来,两方谁都不退让。
就在这个时候,江梵音站了起来,她走近宋伯雪:&1dquo;宋大人,义兄,有什么事不如坐下来好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