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君听着那门被锁上的声音,她的心&ldo;扑通扑通&rdo;地乱跳,喉咙里火辣辣地疼痛,只在心里对自己说:&ldo;我赢了,我赢了,我赶走他们了&rdo;她攥着那把短剑一点点地退回到c黄上,将被子重新蒙在自己身上,被打碎的两扇落地窗在那里被风吹着,哐当哐当的,她的鼻子下面忽然温热起来,她用手一抹,就摸到了一手的鼻血,她就把头朝着天花板仰起来,让温热的鼻血倒流回去,然而却有两行泪,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流出来她整个人仿佛是突然亢奋起来一般,头疼的要命,却睡也睡不着,肩膀不住地哆嗦着,就这样清醒着,眼看着被夜色笼罩的窗口渐渐的发亮,这一夜,就这样挨过去了。晚上八九点钟光景,因大姐陶雅宜来了,陶雅宜这一晚并没有出去跳舞,只留在公馆与大姐吃了些小点心,陶雅宜吃着一叠果子冻,吃了几口,就不禁皱眉道:&ldo;余州这个小地方到底不能跟金陵比,连个餐点都做成这个样子,叫人怎么吃?&rdo;陶紫宜喝着咖啡,&ldo;我倒想吃金陵的宝塔香苏。&rdo;她喝了一口咖啡,将小茶匙在碟子上轻轻地点了点,笑嘻嘻地说,&ldo;大姐,我听说了,父亲的意思是,两个政府这样分着总是不好,要跟金陵那边重新合并呢,金陵那边也是愿意的,都派了代表到余州来谈判,还说要给父亲委以重任。&rdo;陶雅宜便笑道,&ldo;是有这个事,不过光我们父亲有这个意思还不行,总有人反对的,比如你家这位江院长。&rdo;陶紫宜把嘴巴一厥,小茶匙啪的一扔,&ldo;好好的金陵不去,偏要守在这个破地方,我就知道他的脑子有点问题,我总是要治他一治才行。&rdo;陶雅宜忙就摆手道,&ldo;妹妹快别张这口气,学廷好歹也是个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你不知道你们家学廷现在多大的脾气,连我公公都说不动他,昨天竟然还在例会上驳了咱们父亲的面子,几句话数落得父亲下不来台。&rdo;陶紫宜一听这话,顿时间秀眉横竖,当即就怒起来,&ldo;什么?他敢这么对父亲?他也不想想他有今天是谁扶的他?!&rdo;这话说道这里,就听到客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鬟道,&ldo;江院长回来了。&rdo;话音才落,江学廷已经走了进来,后面就跟着副官薛治齐并几个侍从官,江学廷满脸沉郁,一进厅里就看到陶雅宜,便淡淡道,&ldo;大姐来了。&rdo;陶雅宜忙站起来微笑道,&ldo;妹夫回来了,这几天忙吧?&rdo;江学廷点点头,又对陶紫宜道,&ldo;你陪陪大姐,我去书房忙点事情。&rdo;陶紫宜从鼻子里&ldo;哼&rdo;了一声,骄纵地道,&ldo;这可是笑话了,我自己的姐姐,还需要你来叮嘱吗?&rdo;江学廷就把头一转,往自己的书房去了。薛治齐将书房的灯打开,江学廷便已经走了进去,随手就将衣内的手枪拿出来扔在了桌上,冷冷道,&ldo;这一群老东西,哪里有甜头就往哪里奔,说什么金余合流,我倒要看看他们回去了虞仲权能给他们多少好处!&rdo;薛治齐见他这样大得怒气,站在一旁,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ldo;扶桑人倒是有支持咱们余州政府的意思,还特意派了公使。。。&rdo;&ldo;住口,&rdo;江学廷猛地回过头来,怒道,&ldo;我江学廷还没有到了穷途末路,竟要投靠扶桑人去做汉奸!&rdo;薛治齐忙就住了口,江学廷挥了挥手让他出去,自己就做在和叶绿的台灯下,烦躁地点了一根烟来抽,他知道自从金陵派的代表以来,余州政府内就有过半的人同意金余合流,就连牟陶两家都有了这方面的意愿,说到底不过是他这个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没给他们多少好处罢了。如今金陵虞家竟然与萧家联合,共抗扶桑军,西线,东线都打得十分激烈,国内舆论全都站在了金陵政府那一边,余州政府便仿佛是个多余的累赘,怎一个无足轻重了得,更兼扶桑公使屡次来扰,甚至有舆论称他江学廷有卖国之心。都在逼他,这些人都在逼他!他简直头痛欲裂,这样胡乱地想着,越想越烦闷,左思右想都是毫无退路,火气更是大起来,不知不觉地抽了一地的烟头,一旁的落地钟连着敲着十二下,他才惊觉,知道夜沉了,这才站起身来,推开书房的门往楼上去,卧室的灯居然还亮着。陶紫宜靠在c黄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见他进来,便把书往上一提,将整个脸都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