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昶轩微微一怔,情知汪济这个时候来敲门必是有极大的事情,平君已经替虞昶轩拿过外套来,虞昶轩接过外套道:&ldo;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了。&rdo;平君点点头,虞昶轩就一路走到了外间去,机要秘书汪济已经拿着一份电报等在那里。虞昶轩接过电报,展开看了一眼,顿时把眉头一皱,将电报&ldo;啪&rdo;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拍,冷笑了一声道:&ldo;好一个行政院副院长,才刚升了职,就迫不及待的要到项坪口逞一逞威风了。&rdo;虞昶轩这一去,就是几天都未归,到了这一天中午,侍从官端来了午饭,平君泡了些汤饭吃了几口,终究还是吃不下去,莫名的心烦意乱,连绣活都做不下去了,就把那一个绣花绷子放起来,自己去拿了虞昶轩才洗好的几件衬衫外套来熨烫,这样忙碌着,渐渐地就到了傍晚,院子里的梨树随风晃着,被傍晚的夕阳照着,影影绰绰一地的树影,却也不见虞昶轩回来。平君终于还是忍不住到了庭院里去等着,六组组长冯天均正在当值,就从侍从室里走出来道:&ldo;叶小姐,总司令打电话来说让你晚上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rdo;平君不禁问道:&ldo;他还在忙?&rdo;冯天均道:&ldo;有几名政府大员到了,总司令这几天都还脱不开身。&rdo;平君问到这里,也就不多问了,点一点头,冯天均才回了侍卫室,平君却还坐在庭院里,梨树的枝叶在她的头顶上沙沙地作响,这清净的院子里,就漂浮着一种清淡的香气。她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前院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仿佛是一下子乱起来,那一个恼怒的声音立时就传到了她的耳朵中去,&ldo;岂有此理,如今扶桑大军压境,你虞昶轩手握重兵,却畏首畏尾按兵不动,任凭扶桑军一口气地吞并过来,我堂堂行政院副院长是亲自到前线来劝你,不是到你这里饭店舞厅吃喝玩乐的。&rdo;这个声音一传来,平君全身一僵,竟就站住了。紧接着就是虞昶轩冷漠带嘲的声音,&ldo;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你还是个没有军令的!你若是代表着政府来找我,决定与扶桑一拼到底也就算了,可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为了平息国内的抗议浪潮,跟扶桑打上一仗压一压,我虞军没一个怕死的,可也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rdo;平君站在里院当中,将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朝着这边来,并且就要到了,平君一阵心慌意乱,慌不迭地就进了屋里,那门才关了一半,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里院当值的卫戍&ldo;啪&rdo;的齐刷刷上枪敬礼,冯天均道:&ldo;总司令。&rdo;平君心稍松,才要走出来,忽听得顾瑞同喊道:&ldo;江副院长,这是里院,请您留步!&rdo;一路追过来的江学廷已经愤慨道:&ldo;虞昶轩,你给我站住!我是行政院的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般拥兵自重,到底是何居心?!&rdo;虞昶轩回头看了一眼,江学廷站在里院的月洞门处,被顾瑞同随身的几个侍卫拦着,江学廷带来的几个侍卫也不是善茬子,双方的手都按在枪上,虞昶轩满脸阴沉之色,&ldo;我们虞军拿着枪杆子给你们这群政府里的大员们守江山,整日里枪林弹雨,今天你们这群坐在政府里耍笔杆的混账不过是要过几天安稳日子,反倒要我的部下拿命去换,我告诉你,别说你只是个行政副院长,就算是牟家老头来了,也别想我虞军动一下。&rdo;江学廷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就听得外院里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几十名虞军卫戍已经围了过来,恰恰都是警卫总队的人,把江学廷和他所带的人团团地围在了中间,跟在江学廷身后的就是他的随行副官薛治齐,这会儿便上前一步,站在江学廷的身边,低声道:&ldo;江副院长,此地不可久留!&rdo;江学廷也知道此时此地,情势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绝不是可以冲动的时候,他权且忍下这一口怒气,转身就要走,那些虞军侍卫也就把枪都放下,正在此时,只听得&ldo;嘎吱&rdo;一声门响,原本虚掩的半扇门忽的被风一吹,竟就打开了,虞昶轩回过头去,就见平君站在门内。江学廷只回头看了一眼,平君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眸里,他的身体猛烈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在这里,刹那间一股怒火直涌上来,让他恨得几乎发了疯,勃然大怒道:&ldo;虞昶轩!&rdo;转身就将别在枪套里的佩枪拔了出来,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虞昶轩,吓得一旁的副官薛治齐惊慌地叫了一声,&ldo;江副院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