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心中只是冷笑,二皇子是他弟弟,那皇帝当初杀的那几个兄弟,难道就不是他兄弟了?凭什么他能为了争夺帝位屠杀手足,轮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又接受不了了?可笑,真可笑!
但梁珩只是心中冷笑,嘴上仍然在喊冤:&1dquo;父皇,天地明鉴,儿臣绝对没有陷害过二皇弟和萧清远!”
皇帝摆手:&1dquo;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去查!”
大理寺一查,梁珩六年前做的那些事,定然会暴露无遗,皇帝又愤然道:&1dquo;至于云七娘,朕也不信你一个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掳掠臣妻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既然你口口声声喊冤,那让从风带人去太子府搜搜!如若不是,也好还你清白!”
皇帝金口一开,6从风简直心中大石落地,只要他能去带人搜查太子府,那他就能救出宝姝了!
他简直要迫不及待奔去太子府,救出萧宝姝了,但梁珩明明已濒绝境,却仍然不慌不乱,甚至嘴角还挂起一丝微笑,梁珩一字一句道:&1dquo;父皇,不能搜。”
&1dquo;为何?”
梁珩道:&1dquo;因为眼下有一件,比大理寺查案,还有找云七娘,更重要的事。”
&1dquo;哦?”皇帝冷笑:&1dquo;还有什么比查一查当朝太子是否陷害大臣,逼死亲弟、掳掠臣妻更重要的事?”
梁珩跪下,徐徐道:&1dquo;自然有。”他顿了顿,朗声道:&1dquo;那就是定北将军6朗,阳奉阴违,勾结叛徒连晔,有不臣之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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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顿时如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皇帝才哑声道:&1dquo;你说什么?”
梁珩不慌不忙:&1dquo;父皇,半年前,您派儿臣去西州监军,回来时,儿臣就和您说过,西州军只尊6朗,不尊皇家,在西州,打探6朗的消息,就比登天还要难,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西州军,愿意背叛6朗,出卖他的情报!”
他瞧了眼脸色惨白的6从风,嘴角讥笑,继续道:&1dquo;6朗在西州威权至此,儿臣知道,6朗必会成为大梁的心腹大患,于是,便在西州广派暗探,监视6朗的行踪,虽然大多时候,是一无所获,但暗探却总算带回来一个有用的消息。”
梁珩一字一句道:&1dquo;暗探和儿臣回禀,6朗攻北戎的时候,云七娘曾被连晔虏获,6朗为救云七娘,单枪匹马去绿洲见连晔,他与连晔密谈一夜,暗探虽不知他与连晔密谈了什么,但却得知,连晔的尸,被他以礼厚葬。”
皇帝额上青筋直跳,他看向6从风:&1dquo;从风,朕让你带连晔的人头回来,你只告诉朕,连晔与妻子灵鹤公主死于乱军之中,你可从未说过,你还见过连晔,甚至还亲自安葬他!”
梁珩笑道:&1dquo;父皇,这些他如何会告诉您?您倒不如问问他,连晔到底和他密谈了什么?为何他单枪匹马前去绿洲,却能和云七娘安然无恙回来?”
6从风一言不,梁珩却已经转守为攻,咄咄逼人:&1dquo;6朗,你也不必否认,连晔的尸,还好好的葬在绿洲之中呢,那绿洲几百叛徒,也好好的守在他墓前呢!是真是假,去绿洲一探便知!”
皇帝已然暴怒,他蓦然站起,语气森寒:&1dquo;从风,朕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见过连晔?是否亲自安葬于他?”
皇帝说到最后,已近咬牙切齿,6从风忽惨笑一声,问道:&1dquo;圣上,是否在您的心目中,二皇子殿下和萧清远的清白,还不如连晔的人头重要?”
皇帝语塞,他道:&1dquo;连晔是大梁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而你居然亲自安葬叛徒,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吗?”
眼见事已至此,6从风也不管不顾,他对皇帝说出心中早已想说的话:&1dquo;连晔是不是叛徒,圣上最为清楚,或者,圣上在意的不是连晔,而是煦衍太子,只要涉及煦衍太子,二殿下的清白,姑祖父的清白,那些枉死之人的清白,都无关重要了。”
6从风的话,完全戳中了皇帝心中痛处,他气急败坏之下,将桌上茶盏砸向6从风,6从风额上渗出鲜血,面上并没有害怕神色,而是一种释然,这些话,他早就想问皇帝了,而答案,在今日,他也完全证实了。
皇帝脸色扭曲:&1dquo;6朗,朕问你,连晔临死之前,到底和你说过什么?他给过你什么?”
&1dquo;臣不知。”6从风答的干脆。
&1dquo;好个不知。”皇帝暴跳如雷:&1dquo;6朗,你休要以为有五十万西州军撑腰,就张狂至此!朕能杀连朔,就能杀你!连朔死了,西州军也没有叛乱,你死了,你以为那些西州军会抛弃父母妻儿,为你造反不成吗?”
6从风静静道:&1dquo;臣不敢。”
&1dquo;父皇。”梁珩及时安抚皇帝,他嘴角微笑让人胆寒:&1dquo;您莫要生气,就将6朗交给儿臣审讯,儿臣定会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审个水落石出!”
第1oo章
而被囚于太子府的萧宝姝,完全不知外面的风云变幻,她心中焦急,郁郁寡欢之下,对食物也全无胃口,梁珩送来的精致饮食,她看都不看一眼,如此绝了饮食三日后,梁珩却又来了。
萧宝姝躺在床上,明知梁珩来了,却心中恼怒,不愿见他,而是背对着他,她听到梁珩走来,坐于床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萧宝姝挪了下身子,不愿让他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