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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妈妈&he11ip;&he11ip;”
声音童稚清脆。
素叶恍然从梦中惊醒,一侧的衣角被佳佳轻轻拉着,她仰着小脸看着自己,满脸的好奇。午后的光从窗棱间斜移进来,映得地板都光亮如金,那光淡淡地笼罩在佳佳白嫩的小脸上,她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可爱极了。
&1dquo;妈妈,你做梦了吗?”她脆生生地问。
素叶恍惚。
是啊,她做梦了。
又梦见了年柏彦,梦见了与他在千灯镇时的相遇,那一年她才四岁,也就跟佳佳差不多高,十几岁的年柏彦牵着她的手,哦不,是紧紧地攥着,在长街上奔跑。
家家户户的长灯成串,远远看去像是一条条红线,倒影在清清的水面之上,那水面很是清澈,如果没有微风chuī过,如果没有掀起轻轻浅浅的涟漪,还真分不清是水倒映着岸上的房屋,还是成片的房屋坠入了水中。
她跟他拉着勾,他承诺说,他会等她长大,然后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转眼又是大片的琼花。
原本栽种在扬州街头的白花,却绚烂地开放在千灯镇的刺绣坊庭院之中。她坐在白椅上,头顶是温柔的琼花,有风过时,会有淡淡的芬芳。她看着不远处正在跟刺绣大师商讨细节的年柏彦,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
琼花的花瓣会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他的唇角也染上了花瓣的温柔。
最美的记忆成了梦里的画面,而这些梦,又似乎成了生活中的慰藉,令她再过忙碌的生活变得不再那么孤寂。
&1dquo;妈妈,你怎么哭了呢?”佳佳伸出小手,为她擦了眼泪。
素叶抬手,眼角的确是湿润了。
梦境太美,所以,醒后就会落泪。
佳佳有点担心了,跑开了,远远地就叫着,&1dquo;爸爸、爸爸,妈妈哭了。”
素叶很想叫佳佳回来,但手脚木木的,无法动弹。很快地,纪东岩走了过来,环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关切地看着她问,&1dquo;怎么了?”
&1dquo;没什么,只是做了梦而已。”她轻声回答。
纪东岩搂着她靠在了沙上,另只手拉过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良久后他才轻声问,&1dquo;又梦见了柏彦?”
素叶的心口猛烈缩紧一下,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头顶上是男人低叹的声音,紧跟着,是沉默。
&1dquo;我觉得&he11ip;&he11ip;”隔了一两分钟后素叶开口,&1dquo;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纪东岩不解地看着她。
&1dquo;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好久好久都没有休息过似的,很累,而且,我似乎很久没看到星星了。”素叶试图想要描述自己的感觉。
纪东岩轻轻扳过她的脸,&1dquo;小叶,十年了,这十年来你哪天好好休息过呢?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劝你又不听,你很久没有看星星也很正常,有时候你一加班就到天亮,什么时候抬头欣赏过夜景呢?”
素叶神qíng恍惚。
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总感觉到惶惶不安呢?就好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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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素叶依旧安静地沉睡,与病netg之上,像个睡美人,年柏彦将工作移到了病房,近乎是一天24小时相陪,每天为她擦身体洗脸,活动腿脚关节,跟她说话聊天,讲每一天网上生的好玩的事,甚至还学着曾经素叶那样,收集了不少笑话,讲给她听。
因为他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当他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时,素叶突然是笑着醒来的,然后跟平常一样,对着他娇嗔说,柏彦柏彦,你可真坏。
☆、我答应你
相比前几日,这两天的年柏彦不再急躁、焦灼甚至愤怒了,他变得一如既往地淡定,更确切来说,他比从前还要冷静。就好像,素叶不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病人,更像是个累了正在打盹的人似的,而他随时随地都做好了带她回家的打算。
年柏彦的冷静沉稳出了奇地令人不安,他太安静了,也太顺其自然了,反倒会让人觉得这种一种不知名危险来临的前兆。
许桐从南非那里打过来电话,兴致冲冲地告诉他第一批钻石已经全部被采走,因为钻石的质量很符合客户要求,所以大家都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合作。年柏彦查了一下入账qíng况,又大致算了下客户欠下的余款,他没有因为做成大单而雀跃,就好像,一切不过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一样。
&1dquo;我们下一步需要怎么做?”许桐在电话里问。
年柏彦沉思了一下,抬眼看着病netg上的素叶,淡然地问,&1dquo;许桐,你真的想留下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