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赛因从桌子上拿起了前一日睡前解下的银白色带,握在手上的触感有些凉丝丝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柔软的带绑在了头上,将头高高束起,梳成了高马尾的型。
没有将金色丝柔柔随意束起的艾尔赛因因那高马尾的型而显出了一种勃勃的少年气,很容易让人联系起还在学校学习的意气学子。
厄尼斯特正努力梳顺自己有些乱糟糟翘起的毛毛,抬头就见到了这样的艾尔赛因。比起平日里的温柔可靠,这样的艾尔赛因让厄尼斯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他看起来竟与自己为人的实际年龄这样相仿。
直到这一瞬间,厄尼斯特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气质温柔沉稳,又令人格外安心的人其实是光明教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教。只是他温和可靠的气质总会让人下意识地忽视他过于年轻的年龄和清朗如明月的面貌。
艾尔赛因没在意后面的小猫在琢磨些什么和正事一点不搭边的事情。他将双臂抬起,把带又系了一圈将头固定,好不要随意散掉。
艾尔赛因背对着厄尼斯特,用腰带扣紧的腰部展现了极为流畅的曲线,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由宽到窄,逐渐收拢的线条,却让厄尼斯特怔住了。
怎么能有人将这种衣摆略长又灰扑扑的衣服穿得如此勾人心魄?生生将再普通不过的衣服穿出了点别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投去。
厄尼斯特一时间完全挪不开视线,就盯着那明明什么也没有露出,只是很纯粹的由腰带收紧而勾勒出的线条,好像一只手就可以握得住,纤长又脆弱。
但厄尼斯特比谁都知道那绝对是错觉,艾尔赛因的核心力量完全够把靠近的人一瞬间给砸进墙里。
&1dquo;叮——”极为细小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艾尔赛因身后出,是他在梳理头的时候不小心将脖子上戴着的碎金项链给带进带里面一起扎起来了。
没办法,只好再梳一遍。
艾尔赛因含住银白色的带,两只手将头重收拢梳理,将调皮的碎金项链从头边缘拨出去。
漂亮的金色闪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在艾尔赛因挺直的脊背上,顺着那极柔顺的微微凹陷的衣料落到了地上,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艾尔赛因没在意,松了口,用右手接过带,重把头固定好,才去捡掉在地上的碎金项链,重带回脖子上。
他现在一直都会随身带着这条项链,毕竟他把「光明神的光辉」宝石给镶嵌在了这条项链上。一直放在身上就可以用最快的度来使用它,这样来应对一些突的事情再好不过了。
整理好头,艾尔赛因回过头,就看见自己给自己用爪子梳毛结果梳得一团糟的黑色小猫呆愣愣地看着他,眼神看过去完全是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干脆坐过去,把厄尼斯特放到腿上,用一只尺比较细的梳子一点一点细细地把那些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软软呼呼的毛毛给梳开梳整齐。
厄尼斯特趴着轻轻地「咪」了一声,似乎在挽尊。
艾尔赛因这会儿心情不错,没再逗他,轻声附和:&1dquo;嗯嗯,知道你会自己梳,是我想帮你梳的,不是你不会梳。”
见艾尔赛因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厄尼斯特只好怏怏地住了嘴。
艾尔赛因低着头给他梳毛,扎在顶处的带难免落了点尾端向下,正挂在艾尔赛因耳朵边缘。厄尼斯特一抬起头就看见了,不由得有些得意。
他选的带真的特别特别适合艾尔赛因。他眼光真好。
一边想,厄尼斯特一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尾巴尖尖。
还没等厄尼斯特多自我沉迷一会儿,艾尔赛因就把重变得整整齐齐的小猫给放进了腰间的口袋。
该出了。
艾尔赛因临出门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双白色手套,戴在了手上。
而他一走出门,当即如同踏进了神的后花园。漫天艳丽的花朵自上而下飘落,恍若一场由鲜花们举办的宴会。
艾尔赛因踏上旁边的小道,两侧无一都被摆上了颜色靓丽的娇艳花卉,挤挤挨挨连成一条长长的线,一直绵延到视线尽头。极尽色彩,极尽艳丽。
于此同时,平日里喧闹的孩子们都不见了,似乎已经全部准备就绪跑去了花车行驶路线边,随时准备观看花车表演,为人们贡献最大声的鼓掌和尖叫。
&1dquo;您好!”艾尔赛因正顺着花朵摆放的方向远远眺望,就听到有人气喘吁吁地呼喊。
厄尼斯特忍不住从口袋里探出半个脑袋去看,他的皮毛是黑色的,和黑色的西装没有半分违和感。艾尔赛因没有阻止厄尼斯特的的工作,因为他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对方有一头有点乱糟糟的小卷毛,眼睛和头是一样的棕色系,略带薄红的脸上还有着几粒可爱的雀斑。
他眼神澄澈,正是前一日才见过的那被小偷盯上的年轻男人。
&1dquo;您好!”他极为自来熟地打招呼,带着狗狗般的热烈笑容,让厄尼斯特觉得有点刺眼:&1dquo;我叫汤普森,谢谢您昨天的建议!”
艾尔赛因没有伪装,毕竟他作为「艾尔赛因」这个身份光明正大的去看鲜花节花车游行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被认出来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