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扑扇着翅膀,对相柳兴奋地呜叫,相柳对毛球点了下头,小夭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毛球的利爪已经cha进了信天翁的身体。它叼起信天翁,背转过身子,藏到船尾去进食了。
相柳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左耳也是平静漠然地看着,就好像毛球真的只是捉了一只普通的信天翁吃。小夭在深山里待了二十多年,看惯了shou与shou之间的捕杀,她明白,对妖族而言,这只是正常的弱rouqiang食。其实想得深刻点,人和妖的分别,只不过一个是弄熟了吃,一个是生吃活吞,可听着船尾传来的声音,小夭还是有点不舒服,她对相柳说:&1dquo;我知道你又要嘲讽我了,不过,你能不能让毛球换个地方进食?”
相柳瞥了小夭一眼,说道:&1dquo;毛球,听见了吗?”
毛球不满地哼哼了几声,抓着信天翁飞走了。
没有了嚼骨头的嘎巴声,小夭长长吁了口气,得寸进尺地对相柳说:&1dquo;你做个小法术,用海水冲洗一下甲板呗!血腥味你闻着也不舒服啊!”
&1dquo;我不觉得。”相柳倚在栏杆上,显然不打算照顾小夭的不舒服。
左耳却提了水,开始刷洗甲板,小夭很是感动,一边感慨妖和妖真实不同,一边和左耳一起gan活。
gan完活,小夭饿的眼冒金星:&1dquo;有吃的吗?”
&1dquo;有!”左耳跑进船舱,端了一堆食物出来。
小夭拣了块yīn凉处,和左耳一起吃饭。
待吃饱了,小夭拿了酒碗,边喝边问:&1dquo;我不是告诉你可以去神农山找颛顼吗?你饿肚子时为什么不去神农山呢?”
&1dquo;太远了,饿得走不动,后来有了钱,有饭吃,就没去。”
小夭估摸着那时候他已经到了东海,没有坐骑,想去神农山的确不容易,&1dquo;原来是这样。”
左耳问:&1dquo;颛顼是谁?”
世人都知道黑帝,可知道黑帝名字的人倒真不多,小夭说:&1dquo;他就是黑帝。”
&1dquo;以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呢?你叫他&1squo;邶’。”左耳在奴隶死斗场里见过好几次邶,可邶都是狗头人身,左耳并不知道邶的真正长相。
小夭下意识的看向相柳,相柳也恰看向她,两人的目光一触,小夭立即回避,小夭对左耳说:&1dquo;他死了。”
左耳冷漠的眼睛内流露出伤感,在他的心里,邶不仅仅是他的同类,还是指引他重生的老师。很多次重伤倒下,觉得再没一点希望时,看到邶坐在看台下,静静地看着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可邶的存在,本身就差传递着温暖和希望,他总能再一次站起。左耳对小夭的感激和亲近,不仅仅因为小夭给予了他一个拥抱和一袋钱,还因为小夭和邶的关系,小夭接受他的同类,是他同类的朋友。
左耳问:&1dquo;你会想念他吗?”
小夭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左耳非常固执,盯着小夭,又问了一遍:&1dquo;他不在了,你会想念他吗?”
小夭道:&1dquo;会!”
左耳笑了,对小夭说:&1dquo;他会很开心!”
小夭盯着相柳说:&1dquo;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在乎别人的想念?他根本不在乎!”
左耳面容严肃,明明不善言辩,却激动地说:&1dquo;我知道!我们从来都不怕死,我们什么都不怕!可我们怕黑!如果我死了,有一个人会想念我。”左耳手握成拳头,用力的砸了砸自己的心口,&1dquo;这里就不会黑了,很明亮!很开心!”
小夭问相柳:&1dquo;他说的对吗?”
相柳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夭,轻佻地问:&1dquo;难道你竟然想相信?我完全不介意!”
&1dquo;我疯了,才会相信!”小夭哈哈大笑,用夸张的声音和动作打破了古怪的气氛,她对左耳说:&1dquo;你会开船吗?会开的话,送我们回6地吧!”
&1dquo;会开。”左耳扯起帆,掌着舵,向着6地的方向驶去。
小夭走到相柳身旁,说道:&1dquo;至少要四五天才能看到6地,海上就我们这一艘船,很安全,你正好可以养伤。”
相柳眺望着大海,沉默不语。
小夭以为他拒绝了时,听到他说:&1dquo;也好。”
相柳指了指在认真驾船的左耳:&1dquo;回到6地后,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让他继续四处流1ang,去做廉价杀手?日子长了,他要么变成真正的浑蛋,要么被人杀了。”
左耳的耳朵很灵,听见了相柳的话,不满地反驳:&1dquo;我能吃饱饭!”
小夭笑看着左耳:&1dquo;你能为信天翁妖gan活,也能为我gan活吧?我也能让你吃饱。”
左耳很慡愉地说:&1dquo;好,我帮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