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看到了,就算你和少昊有了女儿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有这么做的苦衷,一定是我不在的这几年生了什么事qíng,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有在你身边,没有保护你。不过,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管什么困难,都jiao给我。”
阿珩身子一颤,眼泪涌进了眼眶,多疑的蚩尤、骄傲的蚩尤、凶残的蚩尤啊,却真正做到了信她、敬她,爱她。
蚩尤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屋内的声音,柔声说道:&1dquo;阿珩,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告诉我,我们总会想出解决的办法,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阿珩凝视着窗纱上蚩尤的身影,泪眼凄迷,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大哥复活,可天下没有不死药。蚩尤以为所有的困难都可以克服,却不知道再qiang大的神力也无法越生死。
&1dquo;阿珩?”蚩尤等不到阿珩的回答,伸手想要推开窗户。
阿珩跳起,用力按在窗上,她不敢见他,她怕在他的双眸前,她所有的勇气都会崩溃。
&1dquo;我不想再见你!”
&1dquo;你撒谎!如果你不想见我,你在城楼下看到我时,为什么要哭?你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阿珩转过身,用背抵着窗户,眼神空dong地凝望着黑暗,一字字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1dquo;我是一半愧疚、一半害怕。”
&1dquo;愧疚什么?”
&1dquo;不管我和少昊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女儿,我对他也日久生qíng,我很愧疚对不起你,可一切不可能再挽回。”
&1dquo;害怕呢?”
&1dquo;害怕会伤害到女儿。如今在我心中,第一重要的是女儿,你如果真想帮我、保护我,那么就请忘记我,不要再来找我,否则让人看到,我会名节全毁,伤害到我的女儿。”
蚩尤默不作声,只紊乱的呼吸声时急促、时缓慢地传来,阿珩用力地抵着窗户,身体犹如化作了一块岩石,一动不敢动,好似要封住的不是窗户,而是自己的心。
随着一声鹏鸟啼叫,呼吸声消失。
阿珩依旧用力地抵着窗户,很久后,她才好像突然惊醒,猛地转身,痴痴看着窗户,看着那树影婆娑,看着那月色阑珊,却再无那个身影,她眼中的泪水终于簌簌而落。
十一沉琴绝酒,从此孤
高辛的夏季酷热难耐,小夭好动怕热,阿珩常带着小夭去漪清园避暑纳凉。
园子里放养着不少水禽,这几年疏于打理,一个两个野xing十足。小夭天生腿大,个头还没有仙鹤高,就敢去抓仙鹤,鹤啄她,她一边哭,一边就是揪着仙鹤的脖子不放。
阿珩常常是拿着一卷书,坐往一旁看书,并不管小夭,不管是跌倒了,还是被飞禽追着啄,她都只是旁观。以至于小夭话都说不利落,却已经懂得了:跌倒了要自己爬起来;既然敢招惹猛禽,那就要承受猛禽的攻击,什么事qíng都要自己去面对。
被啄得满臂伤痕后,小夭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各种应对方法,混成了漪清园的小霸王,仙鹤、鸳鸯、白鹭这些鸟一见她就跑,鹗、鹞、鸢、鹫这些猛禽则把她看作了朋友,和她一起戏耍。
一日阿珩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笑看着小夭嬉闹。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她诧异地回头,见是一个老妇人快步行来,也不知道是哪殿的宫人。
老妇人走到她身前,跪下磕头,&1dquo;俊帝想见您一面。”
一瞬后,阿珩反应过来,这个俊帝不是少昊,而是住在第五峰的那位。她知道少昊对此事十分忌讳,沉吟不语,老妇人用力磕头,哀求道:&1dquo;陛下时日不多了。”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老妇人匆匆起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两个侍女过来,&1dquo;奴婢们刚才一时大意,好像让人溜进来了。”
阿珩笑着说:&1dquo;你们眼花了吧?我也常常不小心把树丛间的鸟看作人影。”
打走了侍女,阿珩抱起正跟着鹗一块儿捉鱼的小夭,&1dquo;我们去找爷爷玩,好不好?”
小夭兴奋地拍掌,&1dquo;爷爷!要爷爷!”其实她压根儿不懂爷爷的意思。
阿珩召来烈阳和阿獙,赶往第五峰的琪园。
第五蜂守卫森严,很难进入。阿珩只能假传少昊旨意,&1dquo;小夭很想见爷爷,陛下就让我带着她来见爷爷一面。”所幸外人一直知道他们夫妻恩爱,并不怀疑阿珩,又都知道少昊极宠这个女儿,要星星就绝不会给月亮。
侍卫迟疑地说:&1dquo;陛下有旨意,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阿珩摘下挂在小夭脖子上的玉珏,扔到侍卫怀里,这是昨日小夭从少昊身上拽下来的,少昊看她喜欢就由着她拿去玩了。
&1dquo;你们是在怀疑我假传旨意吗?”
侍卫们惊慌地跪倒,小夭看母亲一直不走,不耐烦地扭着身子,大叫:&1dquo;爷爷,爷爷!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