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难吗?”温静兴致勃勃地拿起拉杆问。
&1dquo;还成。”孟帆简单地回答。
&1dquo;咱们一人一个,看着谁的泡泡最大!苏苏,你用那个杆,快点!”温静有意开他们的玩笑,苏苏不好意思地拿起拉杆,瞪了温静一眼。
&1dquo;手要放平。”孟帆提示苏苏。
&1dquo;哦。”苏苏脸红了起来,温静在一旁看着,嗤嗤地笑。
她们和孟帆分别拉起了很大的肥皂泡,尖叫着让别的同学过来看。男生们一涌上前,有淘气的还故意比划出捅破的姿势。温静他们忙大喊不要,玩得格外热闹。
杜晓风站在温静对面,温静透过七彩的泡沫看着他,熟悉的眉眼蒙上了一层透明的光芒,梦幻得不近真切。
而另一边,在苏苏的位置上也能清楚地看见孟帆,但是苏苏一直没好意思抬起头。知道周围人出惋惜的叹声,她才看向孟帆。
原来孟帆撑起的泡沫破了,高高的架子上只剩下滑落的水滴。
肥皂泡美丽却易碎,那时大家不过笑了笑,可是现在想起来,总有点宿命的预兆。
那个少年最终如同他手中的泡沫,轻轻地升上了天空。
抛物面传声器在屋子的两端,大家商量好,男生站在一边,女生站在另一边,然后一组一组地站上去说话,等下来的时候,再告诉对方说了什么,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灵。
最开始大家还只是说&1dquo;听得见吗?”&1dquo;你好!”&1dquo;有人吗?”之类的,后来越玩越开心,就出现了&1dquo;恐龙特级克塞号!”&1dquo;舒克舒克,我是贝塔!”&1dquo;乱马变身吧!”这样的搞笑台词,他们都争着说出无厘头的话,然后惹得其他人一起大笑。
轮到温静和苏苏时,对面站着的恰巧是杜晓风和孟帆。
就像他自己写的那样,孟帆站在橘红色抛物面前,仍然局促着。
温静和苏苏使劲把耳朵贴着中心点,期待听到什么特别的话,等了很久,那边才悠悠传来一声呼唤:&1dquo;在吗?”
&1dquo;在!”温静笑着替苏苏回答,苏苏捶打着她,却又偷偷摸摸地朝传声器靠近。而空气中再没有传来一丝波动。据说能聚拢细微声音的仪器,却始终静悄悄的。
&1dquo;孟帆!行不行呀!”杜晓风嘻嘻哈哈地推开孟帆,走上来喊,&1dquo;温静!”&1dquo;叫你呢!”这次换作苏苏嘲弄温静。
温静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别别扭扭地小声说:&1dquo;gan嘛?”
&1dquo;听见声音就说是!听得见吗?”杜晓风笑着说。
&1dquo;是!”温静应道。
&1dquo;现在呢?”杜晓风放低了声音。
&1dquo;是!”温静凑近了点。
&1dquo;这样呢?”
&1dquo;是!”
杜晓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当周围人都几乎听不见时,他突然轻轻地说:&1dquo;喜欢我吗?”
&1dquo;是!”温静下意识地回答,等清楚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时,声音已经先于思维飘到了另一边。
杜晓风高兴地朝她挥起了手,大声说:&1dquo;我也是!”
那时的他们距离5o米,但是依然可以确定彼此的心意。
6关上那张图片的浏览界面,温静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孟帆的话彷佛从远方传来,她真的想再回到科技馆看看,即使已经知道那个传声器不能存储,但是站在它面前,是不是在另一个人心中死去的过往里会鲜活起来?
温静鬼使神差地查了114,找到科技馆的电话拨了过去。
&1dquo;你好,是中国科技馆吗?”温静礼貌地说。
&1dquo;是的,您好。”接线员小姐的声音很温和。
&1dquo;我想问一下,现在科技馆每周什么时候开放?”温静翻翻桌上的日历,看着这周的倒班休息日问,&1dquo;周四会开吗?”
&1dquo;很抱歉,我们已经闭馆了。”
&1dquo;闭馆?为什么?”温静惊讶地问,日历被她一下子弄倒了,标满时间的纸哗啦啦翻过。
&1dquo;现在在集中建设位于奥林匹克公园中心区的科技馆馆,所以从7月1日起现馆终止开放,9月份馆会完工,欢迎您届时到馆参观。”
接线员小姐温柔的回复没能抚慰温静的失落,她喃喃自语:&1dquo;关了?”
&1dquo;是的,非常遗憾,如果您6月底打来电话还可以参观,闭馆之前我们曾经向社会免费开放了8天。”
&1dquo;馆里还有抛物面传声装置吗?”温静怔怔地低语。
&1dquo;这个&he11ip;&he11ip;我不太清楚。”接线员小姐对已这种古怪的提问没了应对的办法。
&1dquo;即使有也和以前不一样了&he11ip;&he11ip;”温静自己说出了答案,她叹了口气,勉qiang笑着说,&1dquo;谢谢你,再见。”
挂断电话温静随意地靠在了椅子上,她仰望着天花板,觉得好像过去的所有事都在跟自己作对。她越想找回来,它们就越急于退出历史舞台。也对,鲜的总是好的,过去的总要消亡,哲学的真理,在生活中也一样用得到,只是人的感qíng不甘心就这么接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