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谢乔!谢乔!”秦川大声喊着。
&1dquo;秦川!”我忍不住地回应他,&1dquo;秦川!”
&1dquo;慡呆了吧!”
&1dquo;滚!”
&1dquo;又要开始转了啊!”
&1dquo;啊啊啊啊!秦川,我要杀了你!”
&1dquo;哈哈,有本事你过来呀!”
&1dquo;你等着!”
&1dquo;走你!”
&1dquo;秦川!王八蛋!蠢货!白痴!bao力狂!傻帽!神经病!秦始皇!”
风车转得更快了,我仿佛一下子开了嗓,一边大骂着秦川,一边玩命尖叫。我也说不清楚是泄还是什么,在我心底里隐藏着的秘密的一万个委屈,在那一刻全部随着三字经释放在了半空中。后来千喜说,好多人都忘了害怕,光顾着听我骂人了,尤其骂到最后一句秦始皇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起来。而我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直到风车停下来,我无意间看到身旁的杨澄,看到他特别冷淡的目光时,我才瞬间闭了嘴。杨澄没说什么,我和千喜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小船哥停下来帮忙,而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们玩到很晚,嘉年华的夜景很美,闪烁的彩灯让一切绚烂起来。小船哥紧紧牵着千喜的手,王莹和杨澄聊着嘉年华和世界各地迪士尼的区别,徐林时不时地cha话,问许多不着调的问题,比如哪个国家的唐老鸭屁股更大之类的,娜娜抢了杨澄给我的大熊,缠着秦川要他再去赢一个兔子,而秦川还在跟我拌嘴,我句句不让地顶回去,仿佛要吵到天荒地老才好。
我们这些人三三两两地走着,在不知不觉间,以最美丽的样子,走过了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第十三节
千喜终于确定保送B大研究生了,因为她成绩优秀,还争取到了奖学金。被我们取笑的常年霸占图书馆自习室的励志qíng侣,终于在毕业之前悠闲地过了一段日子。小船哥带千喜去了许多北京的公园,去了故宫、北海、陶然亭、玉渊潭。千喜惊喜地说,像紫竹院这样的公园,拿学生证买门票居然才几块钱,两个人在里面能溜达一天,人又少风景又好,简直太值了。
娜娜鄙视说他们迅进入了老夫老妻的退休状态,恋爱谈成这样都恩爱得没意思了。可我觉得这就是最有意思的事了,像我和杨澄似的,固定的一两周见一次面,吃一顿饭,偶尔他也会带我去北京最时髦的酒吧和夜店坐坐,才是真正的无。本来我对Banana什么的很好奇,但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去了,里面光怪6离的灯照得人都不现实起来,音乐快把我心脏震出来了,身边的姑娘个个大浓妆,即使是冬天也穿着短裙,就像都生活在搭建起来的虚幻世界里。我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嚷着头晕要走,杨澄gan脆叫司机送走了我,继续在那等他其他的朋友来玩。后来我听说秦川也经常去,想想他被浓妆大美妞们环绕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通,搞得他莫名其妙的。
娜娜对我在Banana的经历很感兴,吵着下次要和我跟杨澄一起去。她在湖南卫视实习的事已经定下来了,除了追追韩剧,狂迷《那小子真帅》,还把已经没用的考研书和公务员《申论》贴在海报栏卖一卖,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所以有大把时间都耗在宿舍里跟我们扯东扯西。
徐林也总在宿舍蹲着,她死磕的那家杂志社给她分在了娱乐版块,几乎天天都在憋署不上名的八卦闻稿。年底正赶上周星驰片《功夫》上映,她是星爷的死忠粉,满怀激qíng地写了一篇《从〈大话西游〉到〈功夫〉,从一个人扭头走到牵住她的手》。这种独辟蹊径的文艺范娱乐大稿写作方式居然一下火了,本来杂志社对徐林的去留一直悬而未决,这次立刻拍板,跟徐林签了实实在在的劳务合同,而也就是从此开始,未来赫赫有名的京城十大娱记徐林的名字正式出现在了报纸杂志之中。
我去文艺社的事基本上也确定了,年后开始实习,于是也放心地跟着娜娜一起整天窝在宿舍里,一起看攒了好多期的《康熙来了》,我觉得小s贱兮兮的很可爱,但娜娜就吐槽大s怎么看都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仙女。
王莹不来宿舍了,我们一两个月都见不到她一面,她那视若生命的netg单现在已经成了徐林的资料库,什么文件啊包啊都往上面堆。倒是秦川给我打电话时会提到王莹怎么啦,王莹去哪儿啦,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生命都以我不能参与的方式坚韧地纠缠在了一起,这总让我失落,可我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后来想想,明明毕业触手可及,但我们却那么不以为意,大概是因为我们并不惧怕未来,也不在乎社会与现实,不相信它们能有多大的魔力,能把我们改变成什么样子。
第十四节
冬天的时候,小船哥出去了斯坦福。
我和秦川陪着千喜一起去机场送了他,那天北京很冷,连空气都yīn沉着,路上千喜一直依偎着小船哥,轻轻跟他说着一些寻常的话。我很佩服千喜,我看出了小船哥对于远行的低落,我想千喜一定比我们都更要舍不得他,但她没有撒娇也没有落泪,只是用自己独有的温柔陪伴着他,抚慰着他。
秦川对出国的那一套手续都熟,又是大块头,我叫他来完全把他当作了搬箱子的壮劳力。千喜突然想起没给小船哥随身的包里装湿纸巾,急着到便利店买,小船哥说不用了,可她执意要去。
小船哥和我坐在机场休息区的一排座椅中,我茫然四顾:&1dquo;要走那么远才有便利店,湿纸巾没带也不碍事吧。”
小船哥凝望着千喜的背影:&1dquo;让她去吧,她是心里难过,又不愿意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