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猜测是一回事,然而真正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种刺痛一瞬间席卷了苏婉之的大脑和心口,如果不是苏星现在还抱着她,她只怕会痛的当场弯下腰来。
狠狠咬唇,唇上的痛混合着鲜血的滋味让她稍微清醒一些,她压抑住自己的qíng绪,因为她还有想要继续追问的事qíng:&1dquo;告诉我,我爹我娘怎么了?他们有没有怎么样!”
苏星连忙摇头:&1dquo;没有,没有,老爷夫人没事,只是齐、姬恪他弹劾老爷说老爷教女无方,老爷这几日都被圣上下旨禁足闭门思过了。”
苏婉之合眸,沉声。
&1dquo;我知道了。没事了,别哭了。”
闻声,苏星抬起头,看着苏婉之淡然的神qíng,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心头一慌:&1dquo;小姐&he11ip;&he11ip;你别这样,你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he11ip;&he11ip;你这样苏星好害怕&he11ip;&he11ip;小姐小姐&he11ip;&he11ip;”
抬手摸了摸苏星的,苏婉之轻声笑笑,没人知道她要多费力才能忍住让自己笑出来。
&1dquo;傻丫头,我是真的没事,你哭什么哭,就给你小姐我丢脸。”
别哭了,是&he11ip;&he11ip;没什么好哭的。
她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指甲都泛起了骇人的皑白色。
哭泣&he11ip;&he11ip;无非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在哭也挽回不了任何东西,是她之前太幼稚了。
因为年纪轻,因为自持有父母哥哥的照拂,因为胆子大,就敢肆无忌惮。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第二个苏慎言可以为她牺牲了&he11ip;&he11ip;
入夜,辗转反侧半晌难以入眠,小心从榻上爬起。
苏婉之摸坐在院子里,握着匕,把木头跺在身前,对着清冽的月光一下一下的削,每一刀都很用力,几乎是力道万钧。
木头的碎屑飞扬起,堆积在地面,汇成一片。
苏婉之没学过木雕,自然刻的一塌糊涂,一夜的工夫只能勉qiang成型。
从粗糙到扎手的木料上能不怎么清楚的分辨出这是个人形,椭圆的头,细长的身子和胳膊腿,拂去上面的木屑,最后苏婉之找了一张红纸,写上之前打听过的姬恪的生辰八字,贴在木质人形的头上,而抱着这块木料,后cha在院子边一个木桩上。
擦擦手,摸出苏星带来的珠宝盒里的银簪。
苏婉之对着那个木质的人形比划了几下,夜色里并不看得清晰,但是她就那么果断而凶狠的一投,银簪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嗖的一声直中了人形的正中。
苏婉之又接连几投,根根正中红心,人形被cha得犹如刺猬一般。
把所有的银簪全部she出,苏婉之长舒一口气,把眼前丑陋粗糙还cha满银簪的人形想象成杀千刀的姬恪,她的心里忽然就浮上一丝安抚的qíng绪。
希望&he11ip;&he11ip;姬恪以后最好没有可能落进她的手里。
翌日清晨,苏婉之回笼觉还未睡足,小师弟容沂就咚咚咚敲起了院门。
&1dquo;师姐,师姐&he11ip;&he11ip;”
苏婉之被吵得翻来覆去,双眼翳翳根本睁不开眸,等了半天也不见苏星去开门,只得披上外袍,自己开门。
刚一开,就听见容沂连珠pao似的对苏婉之说:&1dquo;师姐师姐,我&he11ip;&he11ip;今天第一次去校场练习,你可以去看么?”
苏婉之迷离着双眼,背脊微驼,口气恹恹:&1dquo;你叫苏星陪你去吧,我没兴。”
&1dquo;可是,师姐&he11ip;&he11ip;”
容沂睁大了眼睛,满满是委屈和哀求:&1dquo;年前都是苏师兄和那个姓计的比,几乎都是平分秋色,这次轮到我了&he11ip;&he11ip;我怕&he11ip;&he11ip;我怕落了师傅和苏师兄了名声&he11ip;&he11ip;”
&1dquo;苏&he11ip;&he11ip;我哥?”
&1dquo;嗯。”
十指顺了顺凌乱的,苏婉之轻吐气,又揉了揉太阳xué,掩藏住眼脸下的黑眼圈,道:&1dquo;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