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丁月华不在的时候,家中电话响了,展昭接过来,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那边一个女子用着口音浓重的中原话高声道:&1dquo;丁月华,你不要太不要脸了!”
展昭一愣,隔着话筒都可以感觉到对方凌厉的怨气。
那个女子继续叫骂:&1dquo;我姐姐是个快要死的人,但是她还没死!你纠缠着我姐夫,破坏别人婚姻,未免太恬不知耻了!我告诉你,即使我姐姐死了,也轮不到你来窥视我姐夫&he11ip;&he11ip;”
展昭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了她:&1dquo;小姐,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呆了片刻,反问:&1dquo;你又是谁?”
展昭说:&1dquo;我是丁月华的男朋友。小姐,人贵自贵,望你好生斟酌。”说罢挂了电话。
那个女子再也没打电话来,展昭也未把这事告诉丁月华。
展昭从不看娱乐报纸,而丁月华的闻还没有大到上电视的地步,所以他对她身上生的事,一直是一知半解。他觉得她住这里,似乎是为了躲避谁。不过他从不问,她也从不说,他天天上班,她把记本带来,平时写点东西,然后做好饭等他回来。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会像qíng侣一样推着小车在市里买东西。碰到同事,还不用介绍丁月华,因为对方自然认得她。
两人请了欧阳net上门吃饭。丁月华在厨房里做菜,欧阳net问展昭:&1dquo;结婚吗?”
展昭没回答。他的目光一直投向丁月华纤细的背影,心想,认识她,已经快十年了。十年光yīn似乎一个弹指,绿荫下白裙长的少女,笑容里没有一丝荫翳。她见证了他曾经单纯快乐的少年。
欧阳net走后,展昭下楼倒垃圾。垃圾桶已经满了,他拎着袋子往上面扔,结果袋子又咕噜滚落下来。一团卫生纸滚到展昭脚边,他踢了踢,纸团散开,一根小塑料棒滑了出来。
路灯并不是很明亮,展昭要蹲下来才能看清楚上面有两根红线。
展昭没有女人,但并不表示他没有常识,更何况随着社会风气的开放,这个小东西在电视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不认得似乎有些难。虽然他不清楚两条红线代表的意思,但是以他的职业敏锐和对丁月华的了解,知道事qíng对于丁月华来说,正在往不好的方向继续展着。
次日是个大雨天。丁月华醒来后一直躺在netg上。她听到展昭在房间外走动,进出厨房和洗手间。然后,他开门出去,上班去了。
她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netg上下来。
镜子里的女子已经开始苍老,曾经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眯起眼睛,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女人的青net何其短暂。她换了身衣服,拢拢鬓角的碎,扭开门走出去。
忽然她站住。展昭坐在客厅的沙里,见她出来,放下手里的报纸侧过身来。
丁月华勉qiang笑了笑,&1dquo;没去上班吗?”
展昭没回答,问:&1dquo;你要出门?我开车送你。”
丁月华反shexing地拒绝道:&1dquo;不!不用!”话一出口就觉不对。展昭脸上看不出表qíng,只静静注视着她。那道似乎带着责备的目光让丁月华忐忑不安。她别过脸,说:&1dquo;你要上班。我自己叫出租车。”
展昭轻轻叹一口气,&1dquo;月华,我们谈谈。”
丁月华不确定展昭到底知道多少,她摇头,&1dquo;我约了人。有什么话,回来慢慢说。”
展昭无奈,终于说:&1dquo;不用急。医务所不会这么早开门。”
丁月华身子微微晃了晃,耳鸣,手冰凉,却又觉得一股热1ang冲上面颊。她猛地拽紧手袋。
展昭怜悯地注视着她,&1dquo;月华,gan吗不坐下来,让我们好好谈一谈。”
丁月华咬着嘴唇,半晌,脸上绽放一抹凄凉无奈的笑:&1dquo;没什么好谈的。不过是男欢女爱下的一次意外。”
展昭一时间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1dquo;你决定了?”
丁月华挑了挑眉毛,&1dquo;其实也并无其他更好的选择。是的,我决定了。”
&1dquo;那是一个生命。”
丁月华一口气冲上来:&1dquo;你们男人都爱这么说,那团rou并不长在你们肚子里。负担起生育责任的不是你们,承受歧视和指责的也不是你们。我最痛恨你们潇洒完了一走了之让女人来收拾烂摊子,最后还反过来指责我们收拾得不够gan净!”
展昭被她一番抢白,愣了愣,有些委屈地望着她。而丁月华也觉刚才那番指责用在展昭身上,也实在不怎么合适。尴尬焦急之下,她匆匆向门口走去。
展昭喊住她:&1dquo;月华,十分钟。”
丁月华拧开门。
&1dquo;五分钟。”展昭喊,&1dquo;给我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五分钟。”
丁月华停了下来,手一松,门又自动合上。
展昭走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肩上。
丁月华转身看他,&1dquo;你不该阻止我,我下这个决心不容易。”
&1dquo;我只是觉得事qíng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1dquo;我是什么人?我是众人口中的丁大主播,我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丁旭将军。我丢不起这个脸,丁家也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