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这地方偏僻,平常除黄家人外也极少看到其他人。
于是满身鲜血的楚沁幸而无人撞见,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偷偷摸摸回家,还没开门呢,里头的小白就狂吠不止,声音中都带着凶恶。
“傻狗别叫了!是我。”楚沁悄悄道,把锁打开后小白猛扑而来,差点没把本来就受伤的楚沁撞倒在地。
楚沁无语:“走开走开!傻了吧唧的,认不出是我吗!”
小白这才反应过来,歪头盯着她,尾巴试探地摇两下就放下,复又再摇两下,几秒后总算把披着狼血皮肤的楚沁认出来了,围着她咧开嘴疯狂摇尾巴,试图讨好楚沁。
楚沁手肘处再度擦伤,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叹声气坐起身往家里走,顺带关门。
狗是自己养的,还能把它扔了啊。
门闩锁上,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澡。
她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这臭烘烘的腥臭味儿了,没办法,狼血彻底浸透衣服,楚沁想着若无法清洗干净,说不准这套衣服都要废了。
“还挺舍不得的。”楚沁喃喃自语,这衣服是钢铁厂工服改的,质量挺好,她上山下地都是穿它。
烧了一大锅的水,又是洗头又是洗澡,最后把衣服泡在清水里,等待血液析出。
然后就是吃午饭,吃的还是早上做的葱香肉饼,加上背包空间里剩的鸡蛋,也能吃饱。
至于小白,楚沁去食堂打饭,打回来就给它吃。
当然,她去食堂时已经很晚了,几乎所有人都已吃完,还好秀华婶子见她没来,给她留了饭菜。
回到家,把四只死狼全部放在后院地上。
她有点为难,狼肉不好吃,又酸又咸。上辈子的楚沁能将就一二,但这辈子的楚沁不到生死关头是不吃它的,她想不出什么办法把它做好吃。
但,好歹也是肉不是,总不能丢了吧。
除了肉,狼身上就狼皮最值钱,奈何楚沁把人家扎得到处都是血窟窿,哪里还能剥下一块好皮来啊。
楚沁深觉可惜,也不晓得这四只狼能不能凑出一张狼皮垫子来。
“哎!”楚沁感慨,没想到有天她也会为肉发愁。
提心吊胆差点没命的半天的假期结束,她能回到田里干活可是真不容易。
当拿到锄头锄地时竟然还有些亲切怀念之感,好似死里逃生一回,干再重再多的活也不觉得难了。
夜晚。
月光如水,今夜是月明星稀的景色。
卧室里点起两盏煤油灯,还算亮堂,都放在床头柜上。
楚沁把衣服掀起来,只见肚子的那块皮肤乌青一片。还有大腿各处,白天不觉得疼,晚上青青紫紫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她才晓得这些地方也摔着了。
“幸好有药。”楚沁心道。
她把从秦华奶奶那里买的药酒从床头柜下方的小柜子里拿出来,然后倒点在手上,放在手心搓热后抹在青紫的皮肤上。
还好肚子没撞出事来,楚沁忍着疼生生把瘀血揉搓开。
紧接着又用抽盲盒开出的碘伏抹抹擦伤的伤口,手肘处的伤口浅,消炎药是不需要了。
但大腿上的伤口深,抹完碘伏还需要抹消炎药。
楚沁如今特别庆幸自己在家里常备药酒,还抽出医疗物资来。
做完这些,吹灭煤油灯,拉起被子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