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看着谢乔有些落寞的神情,面色阴郁:“谢乔,你在想什么?”
谢乔笑一笑,声音低了下去,眼波盈盈:“小七,若不是在宫中,我此刻当真想再好好亲亲你。”
苏栖面色猛的一僵,继续眸色却愈阴鸷起来。
若不是在宫中会亲热,可如今他们正在章台殿内,自然是不会如此。
“我不该学元朔的模样。”
苏栖早就有些后悔,如今悔意更深。
谢乔疑惑抬头,便正听见苏栖摇头道:“我该扮作女子,若是你的侍女,便不必有这许多顾及。”
谢乔忍不住的张大了口,久久无言。
苏栖在雷雨之中冲进姜宫那一晚,主要杀得是持刀的羽卫,剩下那些并未反抗的侍女侍从,役者奴隶,有的藏在不起眼处,也有的趁乱跑出去了许多,连当初服侍过老姜王的姬妾都跟着跑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这部分应该跑得最心甘情愿的,毕竟不跑,等先王进王陵,就得跟着殉葬。
直到姬天回宫,谢乔借病躲在驻仙楼的这段日子里,才又66续续有宫人闻讯回来,再加上世家臣子们献人献物,寥落破败的王宫也才恢复了该有的堆锦藏秀,步步荣华。
但也正是因此,章台殿周围的眼睛也变多了。
姬天表面磊落,内里却与他亲爹一般都是禽兽衣冠,当初丧家之犬般躲在合城,都能通过留在王宫中的侍人们几次传信下毒,如今回来,只会更严密。
尤其她这个“失忆”的太子妃,指不定在这章台宫明里暗里安插了多少双耳朵眼睛。
与侍卫“私通”的罪名,谢乔还不是特别怕,毕竟现在姬天还需要她,但她担心将苏栖暴露在姬天的目光,万一被察觉到不对,就当真要阴沟里翻船。
可之前再多的理智可惜,在听到苏栖这句话后,谢乔都瞬间消了个干净,哑然之后,心下只剩了满满的好笑。
“小七啊小七,你可真是百无禁忌。”
她也当真一点没遮掩的笑出了声,半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也带着回忆到:“不过说起这事来,其实我及笄宴上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在想,这样好看的人,若是穿上漂亮的小裙子,会是什么模样?”
那时候,长公主犹在,她还是一个一心沉浸在幸福假象中的小女孩,有朝霞长公主那样已美貌闻名诸国的公主母亲,有谢氏宗主那样君子翩翩的父亲,自个也更是青出于蓝,细指如削,纤腰若折,从不将这世间美人放在眼里,第一个叫她入眼的,竟就是小小年纪的苏栖。
凑巧那时,她才得了母亲寻墨家后人为她雕出的木偶娃娃不久,爱若珍宝,专为娃娃打了家什小屋,甚至专养了两个绣娘,只为她的偶人娃娃做小裙子穿。
因此刚刚见到唇红齿白的小苏栖时,小谢乔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这个。
这样漂亮的人,只穿一身半旧青衫太可惜了,若是她的侍儿小童,一定会做出世间顶顶漂亮的小裙子来,每日都给他穿不一样的,裙子可以用素色的料子,但一定要绣上金丝银线,还要配上七彩的络子,悬上各色彩穗,坠上宝石铃铛,走动起来清脆响亮,不知道该有多好看!
自然,只是想想,从来没有当真说过。
之前是因为母亲犹在,她还是贤德的闺淑女,不可能这样平白折辱旁国质子,而等到她不在意这些虚名时,就更是不会没有了这样玩乐的心。
苏栖听了这些话后,果然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既然想看,我在谢府四年,你为何从未提过?”
他在谢府时,只恨自己怯懦无用,无法给谢乔助益,若知道只是这样的小事就能讨谢乔欢喜,他决计不会推拒。
谢乔这时已经丝毫不意外苏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闻言也只是按着眼角笑个不停。
苏栖幽幽的看着她,等她笑罢了,才沉思道:“你若是还想看,我如今也可改扮女子,就当做谢氏给你送来的侍女,贴身服侍。”
谢乔眉眼弯弯:“那可不成,你若扮女子,可比现在打眼多了,这样倾城倾国的美人,谁不想多看一眼啊,再把姬天招来,以为是我给他备的姬妾可怎么好?”
即便明知是玩笑,苏栖眸光也猛然一沉。
谢乔便又连忙低声笑道:“无妨的,不能给旁人看,只帷帐之间,让我一个人看,在章台殿内也不是不成,只是要寻个好时机才是。”
其实不必当真涂脂粉,穿钗裙,以苏栖的容貌,只要在床笫之间,褪去外衫,将乌黑的丝长长披下,就已然美过了所有美人。
苏栖闻言不禁倾身,听着谢乔一本正经的商议着,是就这样以竹帘遮掩视线,战决来一个灯下黑的好,还是趁着深更半夜,让苏栖凭借身手,偷偷摸进寝殿来……
两人正商议的火热间,跃跃欲试着犹豫着要不要此刻就试一试时——
檀郎忽的远远出现在了响廊,高声禀报玉梧宫来人传信,殿下姬天说有要事商议,请太子妃即刻去祈殿一趟。
这话一出,莫提苏栖,连谢乔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
谢乔之前其实并不太着急对姬天动手,姬天的存在,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有些像是游戏通关之后,遗漏的一个小副本,走过剧情再刷,就可以掉落王太后的身份奖励。
可现在,谢乔却不禁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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