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专门的厨师,也算是一件好事,谢乔便也客套的笑了笑:“多谢王……阿栖。”
说罢之后,苏栖就径直转了身,听到她的道谢,才侧着身子又说一句:“我不会杀他。”
这话既像安慰承诺,又像是一种奖赏似的,你让我很满意,我就先不杀他了,总觉得带着几分不情愿。
谢乔还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道一句谢,苏栖便已一转身,背着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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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着苏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谢乔方才松一口气,朝流云问道:“卫王与卢陵有旧冤吗?”
流云回忆着:“娘子认识卢校尉时,他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呢,整日跟着娘子叫姐姐,两人也没见几次,苏质子就回卫国去了,就是……”
谢乔:“什么?”
流云偷偷看她:“苏质子第一次见到娘子时,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有嘴碎的私下里传,说娘子就喜爱这样十来岁的男孩子,嫌弃苏质子长大了,才又寻了卢小校尉。”
谢乔:……
难怪卫王问她是不是因为卢陵赶人,原主留下的债,她便是想解释都无处分辨!
提起这事来,谢乔也不得不多问一句:“向苏质子卢校尉这种关系的人,我从前……还有几个?”
谢乔已经断定原主不止养了三条鱼,提早问清楚,也省的下次再突然蹦出来一条,打她个措手不及。
原本主子的私德,婢子是不该议论的,可眼下情形实在太过不寻常,在谢乔催促的目光下,流云不得不掰着指头数:“还有宫中的二殿下、七殿下,王氏与崔氏的两位小郎君,卢老将军的小孙子、就是方才卢校尉……”
流云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一方面是有名有姓的几位都说过了,再往下不论身份还是情分都不值一提,更多的,也是因为自家娘子的脸色实在太难看。
“都是从前的事了,当初为了与殿下成婚,连苏质子都送回了卫国去,大婚之后,也恪守礼数,与这些人从未有过逾矩之举,都是那些闲人多嘴胡说。”
看着谢乔的面色,流云都忍不住为她找补了一句:“还有一些,其实都怪不得娘子,像是那崔九郎,娘子并没有主动沾惹,是他见色起意,厚着脸凑来,平白坏了娘子的名声……”
流云的安慰没能让谢乔好受太多。
有那么几个是硬凑上来的,不就说明剩下的全是真的?
之前卫国甲士说她风流成性,水性杨花,谢乔私下还觉着是对女子过于严苛的羞辱与偏见。
要这么看,这两句话居然称得上客观?
谢乔深深的叹一口气,为原主的私生活头疼之外,也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刚才她撞着胆子叫阿栖,卫王也没有动怒。
细细回想,卫王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微妙,似乎又爱又恨,大概还是顾念几分旧情的?
现在对她影响最大的,也就是一个苏栖,剩下的人,都可以暂时往后放放。
殿内谢乔与流云收拾的藤箱还摊着。
谢乔还想多问问长公主的事,此刻也完全没了兴致。
看流云还要整理,她摆摆手:“别收拾了,还指不定能待几日,用时再找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