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乔现在却有些怀疑,她知道这么多不同杯盏的不同用法有什么用?
怕卫王会特意给送来十几种饮品,她不知道该怎么喝吗?
流云还在介绍:“这几只绿玉碗,是单单用来盛琥珀酒的,娘子说玉碗就该盛琥珀光才对。”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好像是一句诗来着,这里也有同样的说法吗?
谢乔已经有点出神,刚想着问一问,流云已经将这口箱子合了起来:“这些杯盏只怕也用不着,婢子先收拾娘子的衣裳罢。”
这话说得实在太对了,谢乔保持着社交微笑,帮忙将装衣服的藤箱挪到了中间,看着流云解开绳结。
她原以为以原主这钟鸣鼎食的讲究作风,箱子里的衣裙也会是五光十色,光彩夺目。
但藤箱打开之后,谢乔却惊疑的现,一眼看去,居然大多都些百搭的红黑色,色泽内敛大气,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流云拿出一条上黑下红的襦裙,谢乔瞧着,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不知是什么料子,柔软顺滑,清爽柔润,入手格外的舒服。
流云便了然的笑:“娘子果然还是最喜欢这响云纱,您从前就说这沙沙的声响好听,又越穿越舒服,颜色也很漂亮,乍看是黑的,阳光下一闪,却是,是……”
流云说到这儿顿了顿,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娘子那时是怎么说来着?”
谢乔从前从未见过这样布料,闻言按着流云的话迎着窗户看了看,忍不住在心里想到一句旧梗——
五彩斑斓的黑。
迎着光有七彩的光,低调又讲究,真的是十分奇异。
谢乔放下这一件,又向箱子里看去,便忽的摸到了一个木头似的硬物:“这是什么?”
她顺手拿起,这像是一个……木头娃娃?
谢乔拿出仔细看了看,一个十分精致的木雕娃娃,雕工很好,能清楚的看出是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眉目生动,很是可爱。
“对了,好像是五彩斑斓……”
流云回忆半晌,终于想到几句,才自言自语的开了口,便听到了谢乔的疑问。
流云抬头一看,忍不住一声惊呼:“怎的放这幅箱子了!就知道那些粗使的宫人笨手笨脚,不能放心!”
“这是娘子从前玩过的娃娃,都是娘子最心爱的,怕留在东宫叫旁人碰坏了,特意带了来。”
说着,流云又去打开了放在最外间的箱子,从里面又一一拿出了剩余的玩偶,有木雕有泥塑,依次摆开,足有五个。
是厉害的一个,又单独装在一副木匣内,足有半米多长,似是烧制过的,泛着瓷器般的莹润光泽,身上衣裙鞋袜、钗环饰,一一俱全。
流云搬出这娃娃时,也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因为娘子喜欢,长公主诸多辗转,特意寻来了墨家后人做的,手脚都有机关可以活动,在谢府时,还专为它打了家什小屋住呢!”
这听起来和现世的也差不多了。
谢乔满面惊叹。
她上学时,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舍友就也很爱收集各种杯子,也很爱养娃,从芭比到BJd,收集了满满一屋。
舍友会为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准备合适大小的衣饰配件,家居物品,每天兴致勃勃的摆弄这些娃娃,拍照保养,乐此不疲,付出的不止是金钱,还有许多许多的爱。
谢乔有时候会想,一个人,从小要收获多少充沛而热烈的爱,才能毫无吝啬的将这些爱分享到这些玩偶娃娃身上?
如果她也拥有这样完美的家庭,是不是也会和舍友一样,积极乐观,有着源源不竭的鲜活底气?
谢乔对此不理解,却又打心眼里羡慕。
舍友拥有的一切,简直就是谢乔心中最完美的模样,她那时还想过,等她成人毕业,有能力之后,就也要要学着舍友这样的方式生活。
如果单纯的模仿只是东施效颦,并没有用处,她还可以试着找一个情绪稳定的丈夫,也许再生一个女儿,学着像舍友妈妈一样养育孩子,从付出给予的尝试中,也获得一份弥补与收获。
黑暗的日子里,谢乔就靠着这样的期盼的与设想汲取光亮。
流云仔细的整理娃娃身上的襦裙:“旁的都罢了,尤其是这一只,衣裳都是长公主亲手做的,要是叫人碰坏了,娘子记起来,肯定要心疼生气!”
谢乔垂眸看去,的确,这娃娃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一身上红下黑的响云纱,简直像是缩小版的她。
流云解释:“长公主身子一直不好,娘子不许公主多动针线,长公主就只在每年娘子的生辰,给这娃娃做一件与娘子一模一样的小衣裳,说这样娘子喜欢,她看着也高兴。”
谢乔闻言,便也忍不住摸了摸娃娃身上的响云纱,仿佛能通过这小小的衣裳,也沾染几分属于原主的爱意。
许多人,生来就拥有这样的幸运,比如她的舍友,又比如原本的谢乔。
这两日里,她已是不止一次的听到流云提起这位长公主。
只是两日,却已足够谢乔知道,原主的母亲,真的对原主很好,非常非常好。
她若是有这样的母亲,一定不会选择死。谢乔忍不住的想。
谢乔真正的父母,对她是极其吝啬的,他们都只将她看做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与负担,只肯给她合乎道德底线的照顾与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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