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边听边讨论,很快就到了两点,周生辰的电话准时进来,她比了个手势,跑到小房间里,关上门。比起最初的开始,现在两个人说话的时间长了不少,他甚至有时会说起和她无关的事qíng,当作事讲给她听。
当然,这也是她的要求。
毕竟两个人的生活jiao集太少,总会找不到话题。直到某天,时宜终于忍不住说,其实你可以说些身边的小事。比如你今天吃了些什么?或者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天气,都随便,这样我会多谢话题,多了解你些。
她想,正常qíng侣都是如此做的,零碎小事jiao流着,也不觉得无。
周生辰起初还不太习惯,她就问他,他来回答,渐渐感觉自然了很多。这样说着,她就觉得离他很近,而且她也私心地感觉到,周生辰从没和人如此jiao流过。
&1dquo;接下来的一周,我会在德国不莱梅,”周生辰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对她尽量的温和,&1dquo;你想来吗?”
&1dquo;想,”她毫不犹豫,&1dquo;大概什么时候&he11ip;&he11ip;不过会不会来不及签证?”
&1dquo;不会,”他笑起来,&1dquo;你来德国不会需要任何手续。”
她恍然,忘记了自己被他改变的国籍。
第一次现这件事的好处,可以让她随时随地见到他。
周生辰简单解释着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国际空间研究委员会的会议,从星期一到星期日,行程很满。时宜听着他说,或许没有太多时间来陪她的时候,已经思绪涣散开,想着要准备什么,见到他时候会说什么。
等待电话结束,她很快和美霖说自己要离开一周。
美霖听到理由后,非常不满她的主动:&1dquo;时宜,你知道男女之间相处,是要有技巧的,哪怕你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也要适当用些心思,不要一味迁就他&he11ip;&he11ip;”
&1dquo;美霖,美霖,”时宜笑着阻止她说教,&1dquo;我26岁才遇到他,就算幸运可以活到8o岁,也只剩了54年,1971o天。你也说了,他是做研究的,很容易就像现在这样离开几个月,或许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万天,”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告诉美霖,&1dquo;我没时间用心思、用技巧,我要争分夺秒和他在一起,知道吗?”
第二十四章总有离别时(3)
航班准时抵达不来梅。
她按照他的嘱咐,取了行李,无处可去,就在大厅里等着。她坐的地方正对着一个门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店内行色的人,也可以看到自己淡淡的影子。她微微偏头,对自己笑了笑,周生辰,我们有两个月没见到了。
两个月,六十一天。
很多jiao杂的人影,来来去去。
她看到镜子里出现了几个人,有他。今天的他穿的很简单的,也很普通,白衫黑裤,戴着眼镜。时宜很快回头,看清了余下的那些严谨的深蓝衬衫和黑色西裤的男人们,有两个还提着黑色的公文包,惟有和周生辰并肩走着的男人,看上去随意的多,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起身,他已经走到身前。
&1dquo;我妻子,时宜,”周生辰轻比了个手势,告诉身侧男人,同时也看向她,&1dquo;这位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也是我的老朋友,梅行,字如故。”这个名字有些特殊,就有表字的人比较少见,周生辰如此介绍,想必又是周家的世jiao。
时宜友善地笑笑,&1dquo;梅如故?残柳枯荷,梅如故。”很好的名字,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如此隐晦地表达着,很快说,&1dquo;你好,梅先生。”
梅行有些意外,去看周生辰,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
&1dquo;怎么?”周生辰笑起来。
&1dquo;好福气。”
梅行有些好奇,礼貌问时宜:&1dquo;时宜小姐第一次见你先生,是不是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表字含义?”时宜摇头:&1dquo;我不知道他有表字。”
&1dquo;抱歉,”周生辰很快说,&1dquo;不太常用,就忘记告诉你。”
他的抱歉非常礼貌。
面前男人的申请,从意外、欣赏,换成了疑惑。
幸好梅行很知分寸,没再问。
从机场到酒店,他安排妥当后,很快把时宜jiao给了梅行,只是和她说要有些手续会由梅行来帮她理清、办妥。待到周生辰走后,四五个男人有条不紊地打开公文包、电脑,梅行开始很耐心地给她解释,需要接手些什么,大多是周生辰私人的财产。纷繁复杂的词句,她渐渐有些听得昏,也开始明白这个梅行,应该是充当着他的私人理财顾问。
而这些人,其实只是梅行的助手。
她听到最后,只是明白他要给自己一些财产。但具体如何,梅行解释的很清楚,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不需要她来亲自管理。今日所做的,都只是必要的程序。
&1dquo;相信我,他名下的财产都是gan净的。”梅行把眼镜摘下来,折好,放入上衣口袋里。
时宜听不太懂,但隐隐能柑橘,这个男人所说的&1dquo;gan净”是在喝周家其它人比较。梅行看她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有些想笑:&1dquo;怎么?听不懂?又不敢问?”
她颔。
&1dquo;其实,我也有些事qíng不懂,也不敢问,”梅行吧钢扣好,放在文件旁,&1dquo;你对他知道的有多少?就已经成了他合法妻子?而且据我所知,还是未经周家点头的婚姻。”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问题。
唯一值得奇怪的是,周生辰并没有告诉他真实qíng况。
时宜想了想:&1dquo;除了知道他喜欢科研外,什么也不了解。”
她所了解的,只是他给人的那种感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qíng在她的预想内。甚至她隐隐有种感觉,她刚才接触到了最边缘、最无关要紧的那些事qíng。真正的核心,他的背景,他的为人,甚至他的喜好,她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