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看到的,却是周生辰毫不掩饰地,欣赏的目光。
到了车上,周生辰又亲手递给她了一个纯金的项圈,还挂着块百岁锁。看得出来,这个的价值比不上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物事,可也能感觉到,这个东西很重要。时宜戴上,用手心颠着脖子上挂着的这个小金锁,轻声问他:&1dquo;你家从政?”
他摇头:&1dquo;周生家规,内姓不能从政。”
&1dquo;内姓?是直系的意思?”
&1dquo;范围更窄一些,”他简单解释,&1dquo;只有每一辈直系的长子,才能姓周生。”
&1dquo;旁系呢?”
&1dquo;姓周。”
&1dquo;就是说,如果你父亲有两个儿子,你是长子,你就会姓周生?而你弟弟就会姓周?”他的神qíng,有一瞬的微妙,很快就笑了:&1dquo;差不多。”
她喔了声:&1dquo;那么是从商?世代为商?”
否则如何积攒这种深厚的家业?
岂料,他再次摇头:&1dquo;老一辈人观念老旧,不认同后辈从商。”
她再想不出。
&1dquo;很复杂,”他无声地,缓慢地笑着,&1dquo;大多是老辈人积攒下来的家产,后辈人并不需要做什么,所以,大多选择自己喜欢的事。”
&1dquo;比如,像你?”
&1dquo;我的职业很特别吗?”他笑:&1dquo;和我比较熟悉的,还有个外姓的弟弟,他是核工程师,而且并不效忠于任何国家,是个危险而又传奇的人。家里奇怪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人我都不熟悉,我从十四岁进入大学开始读化学,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生活非常单调。”
时宜听得有,纵然周生辰这么说,她还是觉得他最特别。
对她来说,周生辰是唯一的,不论前世今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乃们。。只认得船。。
☆、第九章昔日的镇江(3)
镇江这个地方,虽然是时宜父亲的祖籍,他们却并不常回来。
和大多江南城市相似,有湖,也会有寺,还会高高低低的山和故事。车自湖边看过,能看到远处的金山寺,在雨幕中,朦朦胧胧的。
早晨还是yīn天,现在已经有大雨瓢泼的预兆。
会在这附近停?还是会继续开下去?
每隔几分钟,她就会猜测,车会不会随时停下来。
可惜,车一路向南,到入山了,还没有任何停靠的征兆。
山林中的路,被雨雾渲染的,十分怡人。
&1dquo;我母亲,”周生辰忽然开了口,&1dquo;她可能,会对你有些冷淡。”
时宜听他的语气,有些严肃,不禁又紧张起来:&1dquo;因为我家庭太普通?”
&1dquo;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家庭有些特别。”
这很明显。
时宜无意识地转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1dquo;那有没有什么忌讳?比如说你母亲,不喜欢别人说什么?或是见面了,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1dquo;没什么忌讳,”他说,&1dquo;我家人也并非是猛虎野shou。只是,你不是她知道的女孩子,可能,她会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你。”
她喔了声。
想到了他曾说的话:&1dquo;你说,你有我完整的资料?甚至是我家里人的。”
&1dquo;很详细,”他简单地说,&1dquo;详细到,你从小到大,每一年的资料。”
时宜有些不敢相信。
&1dquo;我们——”他似乎想起了初识那天,慢慢笑著说,&1dquo;认识的太特殊,所以,需要一些必要的程序来了解你。”
她没想到,这么1ang漫的事qíng,被他说的如同有意接近。
不过几秒后,就释然了,她真的是有意接近。若说无意,恐怕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胳膊肘支在一侧木质扶手上,欠了欠身子,似乎想要脱下外衣。因为个子高,车内空间不太够他伸展,脱下来的动作略有些不自在。时宜很顺手地,替他拉住一侧的袖管,帮他脱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是觉得束缚脱下外衣,一个呢,只是随手帮了个忙。
她这么帮着,衣服就到了自己手里。
还带着稍许的温度,她捧抱着,忽然有些昏悠悠的。
&1dquo;我来拿。”周生辰说着,已经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就这么一个小cha曲,莫名就让两个人之间,有了稍许的亲近。她觉得心跳的有些燥,偏头,继续去看雨雾种的山林,她对他,是真的忘不掉摆不脱,而他呢?为什么忽然订婚?如果按照他所说,是&1dquo;需要和一个人订婚”,究竟是为什么需要。
她后知后觉地思考这些问题。
不知道,自己和他,该怎么做一对未婚夫妻。
周生辰看她像是在出神,也没再出声打扰,他习惯独处,当然也习惯不打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