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光坐在他们临时驻扎的军帐里,马上又指派了个人说:“给马彪打电话。”
“我要听听他怎么说,南城那里的兄弟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下属领命去办。
陈建光最开始不是北城人,而是南城的居民。
马彪跟他,算是远方表亲戚的关系。俩人差不多一个时候进的军部,而且各自实力在上南洲都属于比较顶尖的水平,所以才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陈建光当初率兵驻守北城,准备跟银龙死倔到底时,也曾经邀请过马彪一同加入北城军队。
马彪放心不下在南城的家人,所以拒绝了。从那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但为了上南洲的和谐发展,俩人偶尔还是会有通话交流。
陈建光比较仗义。
早前马彪的地位还不怎么稳定,遭到同城军队质疑与拒绝配合时,他还利用了北城军卫的名义替他向那些不听话的人施过压,才让马彪坐稳现在的位置。
陈建光安排下去的人,没多久又回来了。
支支吾吾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他皱了下眉,声音洪亮:“怎么样?马彪那小子说
什么了?”
下属声音细如蚊:“马、马少校他也没说什么,就只是把上南洲新来的那位上校给夸了一顿。”
说了徐清然是个3S级的精神力者。
还说他是特别罕见的D型。
夸他源晶探测天赋了得,又说他跟其他上校不一样,真心在为上南洲办事。
最后真诚发问,北城要不要考虑跟这位新上校合作。
听得陈建光表情又是一阵青一阵紫。
……连马彪都被收买了!他现在倒是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上校来了点兴趣,但偏偏人家反其道而行,没有过来拉拢北城的打算,而他又不可能亲自拉下脸去跟对方接触。
心情正郁闷着,忽然有一位跟了他很久的卫兵鼓起勇气开口。
说:“陈哥,其实……我们当初会拒绝归顺银龙,也是因为他们嫌弃我们,不把我们当人,还想放逐我们的家园。这些年来的那些上校上将,个个都不成气候,只想利用我们谋取功绩。”
“但是这段时间观察下来,银龙新派的这位上校明显跟之前那些不作为的不太一样。”
陈建光压着脾气没有发火,语气不善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人硬着头皮:“我意思是,如果新上校他有心想让上南洲好,有心想管理好南洲,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清楚了。
其余在场的卫兵也是听得若有所思。
不错,他们之前抗议封城,主要还是想向阵营表达态度。
抛开这些,他们毕竟还是银龙营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位听起来挺符合要求的上校出现,他们还在犟什么?
众人越想越迷茫。
陈建光以一种豪迈的姿势坐在凳子,双手一左一右撑在腿上,拳头微微握紧。
他并没有斥责提出这个点的卫兵,而是陷入了沉思与纠结。
他知道这些人说的没错。
之所以会生气,也是因为难得出现一个听起来还挺有谋略的新上校,但这位上校照拂了所有地方,却偏偏无视他们北城,害得他们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又因他们早前对银龙放话,现在如果主动去找那位上校说和,不就是在狠狠打他们北城自己的脸吗?
再说,陈建光曾经也对银龙营里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穿着精致华服的高官们无比信任。他们制服上的徽章,在他眼中就是无上的功勋,叫人敬佩。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私底下对辛辛苦苦为他们卖命的小兵如此轻蔑不屑。
还搞地域歧视,看不起被迫留在天龙的穷困人民。
谁知道这位新上校,会不会又是装的呢?
等取得了他们北城的信任,转头又拿着这番成就骄傲炫耀,把他们当成自我证明的工具。
陈建光沉默思考的当儿,外面又匆匆跑进来人向他汇报军事要务。
“……陈中校,那天落在18区天光山的大东西,
我们已经派人设立好了警戒线。”
指的是,三天前忽然从外空砸落在北城18区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