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地方,她没去过,听同学提过一回。
沈昭昭继续用脚指头勾着拖鞋,在脚下的地面上轻打出一个个小拍子。一抬头见他在看自己,对他笑了笑:&1dquo;你接着说。”
&1dquo;有什么好多说的。”他是喝得尽兴了,靠在藤椅里,目光捉着她。
被自己哥哥盯着,盯到思绪漂浮,不得不去看游泳池水的池水,像在赏景。
&1dquo;我把这些拿下去吧?”她决定还是先走。
一定是酒香吃醉了人。
&1dquo;有人会收。”他说。
&1dquo;不是没人吗?这两天?”她记得司机说过。
&1dquo;物业会打扫。”
被剥夺了一个离开借口,她还有另外一个。
沈昭昭推开椅子,晃了晃手机:&1dquo;妈说要给我打电话。她和你一样,知道我有时差,特地等到现在。你慢慢坐。”
走出去两步,她又停住,倒背着手转身,对这个哥哥示好地说:&1dquo;忘了说,真的很好吃。”
他点头:&1dquo;承蒙赞誉。”
这会儿倒像中午饭桌上的那些年轻男人,是天纵骄子,目下无尘的姿态。
沈昭昭对他摆摆手,又是示好地一笑。
回到房间,妈妈准时打来电话,问她和哥哥相处如何,正好帮她把这故事讲完。妈妈转述了更详细的父辈版本,带到普陀山那边后,见过两位和尚,都是一样的说辞,说沈策原本不该出生,所以命薄,在江南养大还有一线机会能活下去,因为那里有东西能拴住他。
后来命大,真活了,只是长到三岁仍不说话,对周遭人也是不理不问,于是家里又去问高僧,说他还存着前尘夙念,轮回未忘,若一直消不掉,仍是一场大劫。果然,没多久又是一场重病&he11ip;&he11ip;
&1dquo;后来就好了?”她像在听一个故事。
她喜欢听这种故事。这可能是大家庭的特征,总有人笃信风水命理。
&1dquo;应该是好了,”妈妈说,&1dquo;你沈叔叔也只提过一次。”
☆、番外不渡彼岸
&1dquo;施主并不如传闻那般&he11ip;&he11ip;”老方丈端详这个男人。
盘膝坐在高僧面前的人,青衣着身,双凤眼中含着几分笑。不必这个高僧说,他也知道咽下去的是什么。
无非是戾意,杀气,暴行,诸此种种。
&1dquo;都是真的,”他直言不讳,&1dquo;本王,只是藏得深。”
沈策仍旧隐隐带笑,凝注方丈。
传闻中,他是曾被十万大军困于荆州,战前痛饮大醉,带一万七千骑杀出一条血路,一战成名的江水之王。那一战到最后,仅剩下五百余人,他从尸山血海走出,仿佛阎王殿爬出来的鬼王。
传闻那一战之所以能胜,是他带三千骑死士杀入阵中,生生杀出了一条生路。最后跟着他回来的只有四人,个个眼通红,指缝里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