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爹吃醋了,真可爱。
柳非银跟姐姐捧着脸蹲窗下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次日他的大美人母亲眉开眼笑地斜靠在榻上吩咐:&1dquo;银银啊,王爷给了拜帖,娘不去你再不去怕是于理不合。”柳非银桃花眼里寒光一闪,当他是傻子呢,什么成年礼,根本就是安排他跟那个豆丁大的公主相亲呢。母亲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1dquo;娘已经派人去了锦棺坊送银子给白老板,拜托他随行,这一路照应你。刚刚他已经差侍女绿意来回了话,说给这么多银于太客气了不过是我的一片好意所以就收下了,他已经准备好行装可随时出。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再跟他把银子收回来就是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什么叫投其所好?就是给饿鬼吃食,给贪财鬼银子。柳非银这辈子还没见过有谁比白清明更爱钱。白清明收了钱,就算绑,他也会把他绑过去的,所以只能心甘qíng愿地来了。
不过幸好兰汀在都城,早知道他这官没什么油水,如今一见,才知道油水什么的都是浮云,没饿得哭着跑回家就是他爹长脸了。
不管怎样,他们好歹是在兰汀的破宅里住下了。
老仆当晚收拾出一间厢房,一个原因是只剩下一个能住人的屋子,还有个原因说起来臊得慌,只有一netg棉被,所以只能委屈两位年轻美貌的公子挤一挤。可惜来得不是时候,若是大夏天&he11ip;&he11ip;她早上伺候公子们洗脸&he11ip;&he11ip;巧巧铺net光乍泄的画面,脸红地捧住脸。
次日兰汀现自己家巧巧涂脂抹粉,穿得花里胡哨,也没当回事,吃了饭就要往库里跑。
白清明一把拉住他,割下一绺紫灰色长编到兰汀的里,而后拍拍他的脸,水润润的眼里都是关怀:&1dquo;小汀乖,今日遇见什么人,回来都一个不漏地跟我说,知道吗?”
兰汀知道白清明本事大,他能去冥界,跟鬼做生意,是封魂师。而且他长得美,xing子也温和,这些年对他一直很好。
既然是他说的,那定然是没错。
他点点头,刚要跑,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回头来犹豫着:&1dquo;白兄,秦毓兄他还好吗?年后我给他写了几封信,他都没回过。”兰汀失望着,&1dquo;再过半月就是我的生辰了,他说过要来观我的成年礼的。”
&1dquo;他很好,只是他最近不在酒楼,是老家那边有些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磨些时间。”白清明目色一闪,更加柔声哄着,&1dquo;既然秦毓说来观你的成年礼,定会来的,若不来,有我与非银也够了。”
&1dquo;嗯,秦毓兄若忙也就罢了,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白兄和非银兄也是一样的。”兰汀那双小松鼠一样的眼睛天真地眨了眨,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1dquo;白兄,我先去库里了,那里就我一个人守着,要有什么人来找书,我不在就遭了。”
兰汀就是这样最可爱,他说什么,这孩子就信什么。白清明搓了搓下巴,等兰汀蓝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慢慢收敛了笑容——好一个玄妙的沧澜城。
果真不是什么等闲之地。
绿意在厨房里帮忙回来,一眼就看见他断了一截的头,心里一跳。
她一跺脚:&1dquo;公子,你不可以&he11ip;&he11ip;”
&1dquo;我可以。”白清明的凤眼微微上挑,嘴角扬起,&1dquo;绿意,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守信用的生意人。”
&1dquo;若只是得罪个冥界鬼差也就算了,可你已经答应了人家,这样出尔反尔坏了规矩,以后我们怎么做事?”绿意急急地说了一通,见自家公子只是淡淡的搓了搓下巴,一时间又急又气,眼都红了,&1dquo;公子这是嫌弃绿意吗?我本就是个树妖,没什么心肺,公子的心被人捂热了没错,可我还是冷的,我决不允许公子胡来。”说完这席话,她不愿再讨公子厌烦,抹着眼睛去门外帮着铜钱伯劈柴去了。
白清明又坐了半响,外面北风chuī得呼呼响,他抱着火炉,一阵阵犯困。
那个痞子一大早就去了睿王府拜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冬天的都城没什么良辰美景确有如花美眷。柳非银今年都二十一岁了,也到成亲的年纪了。他掐指算了算,又叹了一口气,那倒霉的红线竟还没结,天界的月老都老糊涂了吗?
柳非银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白清明斜靠在榻上,鼻息平缓,似在沉睡。
&1dquo;回来了?”
&1dquo;啊,吓死本大爷了,你这是诈尸啊?”她跑过来做事要掐他,见白清明翻了个白眼却没躲,顿时眼珠转了转,嘻嘻一笑,&1dquo;清明,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小的忙?”
&1dquo;不能?”
&1dquo;喂喂,你还不知道人家要说什么哟。”
白清明又叹了口气,不愿意跟这痞子多纠缠。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把人家金枝玉叶的郡主扔到忘川河里泡一泡之类的混账话。她把褥子掀开个角:&1dquo;不冷吗?快上来暖暖,来下盘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