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够了苗桐,你这样无理取闹只会衬托得小芳更加宽容善良而你面目可憎而已,你太让我失望了,适可而止吧!”
人愤怒的瞬间智商是为零的,这一句话吼出口后,白惜言立刻就后悔了。
果然苗桐绷紧的身子一垮,眼神陡然暗下来,低头不说话了。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底线,再说下去也只能是自相残杀,车里窒息般的沉默着,最后是白惜言开口:&1dquo;我记得附近有家粤菜馆子,粥做得很不错,你胃不好不能空着肚子,喝点粥再回社里吧。”
就像有人重按了开始键,苗桐也从刚才的举动中恢复过来,重翻着手中的资料,语气平缓地附和着:&1dquo;嗯,你这么一说是有些饿了。”
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这件事,既是破畋不堪的一页,他们可以很默契地同时把它翻过去。苗桐平时省心惯了,既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白借言也就绝口不提了——事实上元元的胡闹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jīng力。她拒绝见他,在电话里骂他是虚伪的骗子,那架势堪比市井泼皮。
白惜言约瑞莎与谢翎出来喝下午茶,做东的来晚了,谢翎与瑞莎正隔着一张桌子毫不客气地用博大jīng深的汉语来侮rǔ对方。瑞莎稍微丰腴了些,珠圆玉润反而更漂亮。
&1dquo;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白惜言与起身的瑞莎拥抱。
她忍不住莞尔:&1dquo;你才是,怎么岁数长了反而越来越迷人了?”
已经分手的旧qíng人见了面竟是这么和谐友爱的画面,谢翎忍不住要翻白眼,冷飕飕地说:&1dquo;既然再见钟qíng,那就赶紧复合吧,你们家小bao龙也不用闹腾了,社会都和谐了,全国人民又能相信爱qíng了。”
白惜言面无表qíng地看了他一眼,谢翎讪讪地闭上嘴。
约瑞莎见面是为了元元的事qíng,虽然她不介意照顾元元,可他不能厚着脸皮再麻烦她,毕竟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了。而叫着谢翎一起喝下午茶,美其名曰好友团聚,可真正原因是避嫌。瑞莎心里也很清楚,说一点都不苦涩是骗人的,可白惜言举手投足之间太优雅得体了,她也不会失了风度。
&1dquo;刚见元元时我吓了一大跳呢,也不过两三年的工夫,一下子就变成大姑娘了。不过是太年轻了,生了不如意的事这样愤怒哭闹离家出走,哪里能解决问题呢?”瑞莎拨动着红茶里的柠檬片,有些呆,&1dquo;&he11ip;&he11ip;时间过得真快,刚见她还在背着书包上小学呢,如今都到了为恋爱愁的年纪了。”
谢翎不怀好意地笑:&1dquo;能不快么,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你都从清秀少女变成胸部下垂的俄罗斯进口混血大白猪了。”
瑞莎淡定地笑回去:&1dquo;彼此彼此,谢公子的屁股也没能脱离地球引力嘛。”
&1dquo;你继续追忆你的似水流年嘛,你不是一向把我的话当放屁嘛,认真你就输了。”谢翎拿了点心放在洗白的牙齿间,不再气她了,把下午茶搅huang后白少的怒气他不愿承受,&1dquo;对了,小bao龙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们分手,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白惜言毫不避讳,淡淡笑了:&1dquo;&he11ip;&he11ip;我与小桐亲热被她撞见了。”
谢翎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这个,心里别扭得很,只能掩饰地喝茶。
&1dquo;不过被她知道也好,原以为时间久了她能理解,所以她要我保证好好考虑与瑞莎复合,我就含糊地答应了。是我随便做出承诺又做不到,元元那么希望和瑞莎成为一家人,生气也是正常的。”白惜言抱歉地说,&1dquo;是我们做长辈的把她宠坏了,像小孩子一样任xing地给瑞莎添了麻烦。不过,她自己已经懂得感qíng被人否定的痛苦,早晚也会明白大人的心qíng的。”
瑞莎点头:&1dquo;她这两天的确平静很多了,态度也有松动了。”
这个下午茶的聚会,先是说元元的事,又聊了瑞莎的工作和白惜言的养生心得,谢翎那里套不出什么来,瑞莎感觉得到他好像过得并不是那么幸福。他们一直聊到下午五点才散场。时间凑巧赶上苗桐下班,白惜言打电话给小莫不用去接,他自己驱车去了星光大厦。
苗桐搀着大肚婆魁姐一起从社里走出来,即将为人母的女人唠叨得最多的就是怀孕事。一个胎动都能让她兴奋地聊个半天,编辑部的未婚姑娘们都怕了她,也只有苗桐这个老实人是她的忠实听众。
&1dquo;要是以前谁告诉我,有一天我会盼望自己体重增加,我是打死都不相相信的。
可现在站在称上看见体重增加就倍儿乐,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在长大啊。”魁姐一脸骄傲,&1dquo;等你以后快做妈妈的时候就懂得啦&he11ip;&he11ip;哎,又踢我了,我儿子说不定是个天生的足球运动员,能踢出亚洲。”
苗桐奇地盯着她的肚子,把手放在明显地鼓出一小块的肚皮上:&1dquo;这是&he11ip;&he11ip;小朋友的脚?”
&1dquo;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儿?”
苗桐把手收回来,偷快地点头笑了。
这笑容好似水涌出泉眼,清澈又有生命力似的,让几米外的白借言一下子愣住了。
最近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与苗桐之间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总以为是工作忙的原因,人忙起来就会疲惫自然谈qíng说爱的心思也少了。刚刚脑中白光闪现,他瞬间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内心的愉悦和单纯扯动面部肌rou而制造的表qíng是不同的,好像从那次争吵以后,她都没有真正地笑过。
苗桐边系安全带便问:&1dquo;今天怎么特意来接我,有什么事吗?”
白惜言不知为何不敢看她的脸,伸手把音乐的声音调整到可以聊天的大小:&1dquo;我下午在附近跟约了的朋友聚会。”
&1dquo;这样啊。”苗桐从包里翻出摄影杂志,找到窝角做标记的那页。
家里的书架上多了好几期摄影杂志,苗桐是每期都买,手中的这是最一期。白惜言有些奇怪,她又没相机却买了堆摄影杂志,简直搞不清她的逻辑。他心里乱,表面不动声色地维持平稳的语调:&1dquo;如果对摄影有兴的话,那就去买个单反相机再收几个好镜头,光看杂志就能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