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桐也扬起嘴角,附和着:&1dquo;是啊,一起吧。”
赵芳菲冷冰冰地看着她:&1dquo;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1dquo;好,再见。”
在食堂里打了饭坐下,李小花还在义愤填膺地碎碎念:&1dquo;自己亲热不找好地方,还给我们甩臭脸,谁欠了她?”
&1dquo;小花,这事我们俩知道就行了,得保密。”
&1dquo;啊?凭什么,是她不要脸。”
苗桐无语地扶住了额头,她就知道,李小花这个八卦王的嘴巴绝对闲不住,以后若有流言蜚语再传进她耳朵里,她也脱不了gan系。
下午与赵芳菲在茶水间碰面,苗桐多了些尴尬,可赵芳菲照样和隔壁部门的几个姑娘谈笑风生,连表面伪装的友好都不再给她。苗桐明白,她们之间这段火花般的友qíng已经转瞬即逝了。
自从口水油火锅的报道出来以后,由于卫生部门的重视,那家火锅店已经停业整顿。之后苗桐接到过几次威胁电话,内容大多都是&1dquo;自己做事之前想清楚,小心遭报应出门被撞”。仔细想来,也只能是因为那个报道了。
社里的一个老牌记者拍着她的肩膀说,有人威胁就是你要走红挑大梁的前兆啊。想当年我走红时,啧啧,那才叫一个轰轰烈烈妇孺皆知啊。话虽如此,对于苗桐的安全问题主编庄叔还是很重视,指派了个与她住得近的男同事每天送她回家。
过了两天苗桐调休,这天中午刚去社里就听见编辑部里挤着十几个人,领头的男人扛着棍子在跟庄叔叫嚣着什么。李小花看见苗桐进来了,拼命使眼色。被吓坏的前台姑娘也看见了苗桐,带着哭腔说:&1dquo;苗桐来了,你们找她去啊!”
苗桐还在云里雾里,领头的男人已经冲上来拽住了她的马尾。李小花要冲上来被人揪住扭打在一起。编辑部里七八个人没有人敢再动,只能劝道:&1dquo;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男人吼道:&1dquo;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婊子勾引我姐夫,我姐姐自杀躺在医院里,都是这个婊子害的,我要这个婊子给我妹妹磕头道谦。”
苗桐突然想起年前那个扯着自己的又哭又闹的女人,被扯住的头皮疼得麻,气急败坏地喊:&1dquo;你姐夫到底是谁?谁告诉你姐姐是我?你搞清楚了没有?”男人一巴掌挥过去,苗桐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她耳朵嗡嗡响,只听男人叫道:&1dquo;你他妈真不要脸?我妹妹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不承认吗?”
&1dquo;我没做的事没办法承认!有本事你就给我说清楚!”苗桐疾言厉色,&1dquo;你可以打我,因为我打不过你!但你不能这样抹黑冤枉我!”
其他部门的人也来了,外面围了一圈人都在静静看热闹,突然有个人扒开人群,嘴里喊道:&1dquo;小俊,你来这里gan什么?!”
苗桐看着来人,一脸的尴尬和被人拔光了衣服的羞愤,是程飞。她顿时明白了,可是又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妻子和妻弟都以为是苗桐?
&1dquo;程总,这是你的家人?”
程飞不理她,支吾着拉着自己的妻弟:&1dquo;回家再说,你在这里闹什么?”
这下他奇怪的态度,苗桐是明白了。定是程飞的妻子现他在外头有女人,在bī问下只得承认是下属缠着他,他又不能说真话,只能谎称是苗桐。旁人也看明白了,可是谁也不敢跟这群气势汹汹的人说,你们搞错了,其实程飞的女朋友是赵芳菲。程飞是有名的小人,又得势,没人敢惹他,只能暗叹是苗桐倒霉。
苗桐苦笑:&1dquo;程飞,你可以保护你的女朋友,可是你不能这样害我。”
&1dquo;小苗,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明天跟你解释。”程飞仗着旁人不敢多嘴,硬着头皮继续让苗桐背黑锅,&1dquo;&he11ip;&he11ip;那个小张,你送苗桐回家休息。”
那个男人更愤怒了:&1dquo;你还护着这婊子,我今天就划掉花这婊子的脸!”
苗桐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反抗了,这群来寻仇的人已经愤怒到没有理智,而且还有程飞这样红口白牙的栽赃,她无论说什么,都是狡辩。
古往今来被栽赃陷害或者屈打成招的还少吗?
她慢慢抬起头:&1dquo;好,你们可以冤枉我。今天要么你们冤死我,要么明天我就去告到你们坐牢,这个黑锅我不会替程飞背!”
程飞的妻弟小俊愣了愣,揪住她的衣服松了松,稍微滇定了些:&1dquo;那好,你说老子冤枉你,那你说不是你是谁?”
程飞见状推搡着苗桐,口气不善:&1dquo;小苗你别乱说话了,先回去&he11ip;&he11ip;”
苗桐厌恶地打掉他的手,冷笑:&1dquo;程总你放心,我不会多这个嘴。我可不像她眼睛那么瞎,即使我瞎了八辈子我都不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被这样奚落,程飞有些恼火。他自以为风度翩翩,平时也有不少姑娘不顾他有家有室公然示爱。苗桐在他的眼里,整日素面朝天,穿着灰突突的大衣,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那头垂到腰下天然黑。简直是一盆连个油星子都看不见的清汤寡水。可现在他被这盆他看不上的清汤寡水给讽刺了,他打量着她1ang狈的模样,忍不住讽刺道:&1dquo;看不上我?你这副尊容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苗桐敛下眼:&1dquo;你没办法跟我喜欢的人比,那是侮rǔ他。”
场面顿时滑稽起来,来寻仇的反而莫名其妙地站在一边,两个所谓的&1dquo;当事人”互相讽刺水火不容。明白的人是大觉过瘾,不明白的人是雾里看花。
程飞&1dquo;哈”了一声,颇瞧不起的样子:&1dquo;那你说是谁啊?你说啊?你叫他来啊。我倒是要看看比我好在哪里?”
苗桐盯着地面,闭上嘴,不再言语。
程飞有了胜利感,早就忘记自己是罪魁祸,居高临下:&1dquo;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编辑部的人都不愿多事,可程飞一家欺负人欺负到这个程度,派出所的人还没到,有几个男编辑终于忍不住了,互相看着对方还是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