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他是个甩手掌柜,源生的所有工作全都jiao出去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电话那边的人倒是gan脆,低低地笑:&1dquo;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打听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还有其他门路。”苗桐想起那个上了年纪的贵妇,除了她还有其他人,都是罗佑宁的门路。
&1dquo;怎么不说话了?”
苗桐问:&1dquo;你还有其他事吗?”
罗佑宁啧了一声:&1dquo;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我们怎么也算朋友了吧。”
他们这算哪门子的朋友?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苗桐只能说:&1dquo;没什么事我急挂了。”口气硬邦邦的,没丝毫qíng绪。罗佑宁赶紧说:&1dquo;好了,别着急,还有一件事。吴小芳派了人去你那里,你留意一下这两天进的人。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你自己多注意。”
&1dquo;她在我身边安排人做什么?”
&1dquo;以前她不久gan过这种事么,挖掘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隐私,然后想办法宣扬出去,搞得你名誉扫地。”罗佑宁冷笑,&1dquo;你以为婊子还能派人来给你当保镖?”
挂了电话,苗桐正垂头沉默着,外面有人敲门,来的实习生丛曼正抱着一堆打样进来:&1dquo;苗总编,这期的打样责编已经看完了说没问题,您再过一遍,可以的话就签字送印刷厂了。上期封面印得太暗,印刷厂那边问要不要派人过去看样。”
&1dquo;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
丛曼出门时,苗桐突然叫住她:&1dquo;丛曼。”
&1dquo;还有什么事?”女孩看着她,gangan净净地带着点警惕,却没有什么恶意。
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呢,苗桐一下子泄气了,摆了摆手:&1dquo;没事了,你去做事吧。”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懂得去怜悯和宽容的人了?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对别人刻薄的人多半是被刻薄对待过,对别人残忍的人也多半是被残忍地伤害过,懂得怜悯和宽容的人时被人深爱过的。
她是被深爱着的人。
苗桐慢慢捂住眼睛,这就是她纵使隐藏在黑暗中对全世界撒谎也要抓紧他的原因。
白惜言没想到苗桐傍晚会突然过来,他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开心,他只要看着她团在沙上抱着罐子一颗接一颗地吃腌酸梅,就能看上一整天了。
&1dquo;天气越来越热了。”白惜言把空调又调低了一度,&1dquo;我准备去山上的木屋过三伏天。酒店自从建成后,那木屋就一直闲着,我也没去过两次。酒店的医疗环境不错,也省得去医院来回跑。”
&1dquo;那大姐和二姐呢?”
&1dquo;我去哪里她们就跟去哪里。”白惜言添了一句,&1dquo;烦得很。”
&1dquo;你现在怎么这样,上次也是吃饭的时候突然火,大姐心里会很难过的。你不是最怕你姐姐们担心吗?原来那么听医生的话也是怕姐姐们整天在伤害提心吊胆的,现在怎么又让她们难过成这个样子?就算她们做了什么多余的事qíng,也是为了你好。”苗桐犹豫了一下,也就两秒钟,还是没忍住,&1dquo;即使那个肾是我给你的,但没用的话就没任何意义。难道你想要的生活除了等死就别无所求了?你这不是想要自由,你就是在报复。”
白惜言站起来走到窗边,又走回来,来来回回的,像个jīng神病人。报复?她竟说出报复两个字。全世界都是好人,只有他一个人是坏人。他突然觉得伤心,双眼藏进垂下的yīn影里,说:&1dquo;好,你这么想我也可以,反正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好辩解的。”
他这么说,苗桐反而难受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缓和。
其实白惜言的脾气并不好,他那帮子常来往的朋友都知道他惹不得,不高兴了,就不咸不淡的一张脸,那眼皮儿不轻不重地撩着你,双唇吐出几个字就让人火烧火燎,才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两个人gan坐了半晌,苗桐看他恹恹地翻着资料,突然有几页滑到地上,她捡起来,竟是游乐场那块地皮的竞标书。
白惜言从她手里拿过来,将资料随便一整理,往茶几上一扔,口气仍然不善:&1dquo;你该回去了,我打电话叫小莫来接你。”
&1dquo;惜言,你别生我的气了。”苗桐抓住了他的手腕,&1dquo;刚才是我错了。你才不是什么坏人,反正对我来说不是。”
&1dquo;不,你不懂,现在顺其自然对我才是最好的。换肾没有那么简单,我没理由做这种类似于赌博的事qíng。现在无论如何你还在,如果像以前那样你知道我好好的,你会来找我吗?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病了,你觉得你要报恩。”白惜言看着她,想起他在外面还有个见不得人的孩子,觉得口腔里苦涩得厉害,&1dquo;而且,时间长了,不会有什么好事生,倒不如。。。。。。好聚好散。”
什么叫好聚好散,这算哪门子的好聚好散。苗桐一下子想要跳起来,可她从来没那么激动过,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激动的表qíng,只是怔松半晌,跟大梦初醒似的,手指都在抖。这颇受打击的样子让白惜言很心疼,他不该说这些话的,明明知道苗桐会伤心。
已经报恩了。她有种无可奈何的冲动,想到某个人就无法自控,她知道这事因为病入膏肓的爱qíng。
其实他们都是。
&1dquo;我不想听你胡说,我今天先走了。”苗桐走到门口,又艰难地说了一句,&1dquo;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高尚,对你的事,我已经完全放下自尊投降了。你再说好聚好散,我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