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如果我说是吃饭呢?”
漂亮的领班小姐开始传菜,两个人四菜一汤,食材虽是菜市场里买不到的,但是让苗桐对罗佑宁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起码面前的人并不是个没品位摆阔的bao户。不知怎么的,苗桐被他说服了,开始老实地吃饭。
&1dquo;跟你吃饭很舒服。”罗佑宁突然说。
&1dquo;跟陌生人吃饭,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西餐。”
&1dquo;我们现在又找到共同语言了。”罗佑宁搅动着调羹,厌恶地皱了皱眉,&1dquo;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口红破坏一些食yù,她们筷子经过的地方都让人作呕。”
苗桐看了他一眼,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在进行着什么话题,更加扑所迷离。
一顿饭吃得挺沉默,服务员撤了菜上了甜点和红茶。湖面的风掠过脸颊,带着凉丝丝的清慡的泥土味。罗佑宁的眼睛一直放在摇碎了灯光的湖面上,好像在沉思什么。气氛和刚开始的剑拔弩张相比,更加奇怪了。苗桐不太喜欢现在的感觉,像是你qíng我愿愉快的聚会。这个男人真是危险透了,他很会netg绪。
&1dquo;其实你知道的吧,那天泼他酒,我是故意的,不过我并没有要再你们的酒会上惹事的意思。我只是那天看到他的脸,就很想那么做。这些年我一直想这么做,不过不是红酒,而是硫酸。”
苗桐的指甲一下子抠进手心里,可她仍镇定地听他往下说。
&1dquo;那个人不过是心肝黑透了jian商、猪狗不如的畜生,装出慈善家的嘴脸简直可笑,虚伪得让人恶心。他bī得我老子被高利贷追杀,走投无路之下在一家人的晚餐里下了毒,我那天急着出门去和同学打球吃得少。。。。。。”罗佑宁平静地说,&1dquo;等我醒了以后,一家人都没了,我父母和弟弟,都没了。只剩下我一个。”
她侧着头,好像听得很仔细,其实是在呆。今晚千万不要下雨,因为她不想湿淋淋地回家。可湖面上已经挤满了细碎的雨丝,把水中的光打碎成一圈圈的金波。
&1dquo;以前你是白惜言的恋人的时候,我查了你的事。你完全被他骗了,害得你家破人亡后施点小恩小惠,然后骗得你团团转。我想找你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事实和他分手离开了这里。我能想象你有多恨他,因为我也一样。”罗佑宁的目光又毒又辣地火热地盯着她,喉咙里滚出尖刻的笑声,&1dquo;从某种程度上说,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在灵魂上我们是最接近的。”
&1dquo;我们合作吧。”罗佑宁说。
苗桐终于把头扭过来了,坦dangdang地直视他,没有回应,什么内容都没有:&1dquo;合作什么?”
&1dquo;在那个畜生死之前,让他尝尝被夺去一切的滋味。”
苗桐一下子站起来,身后的椅子与地面出刺耳的摩擦声,她低头居高临下地,用施舍的眼神看着他:&1dquo;罗佑宁,当你扯下我的遮羞布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一个赤身1uo体的女人只会想把面前的混蛋撕碎,没有任何灵魂上的慰藉。也许我们都有恨没错,可我和你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所以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被揭开伤疤了。”
罗佑宁一时间被她那疯狂滋长的气场给压制住了,一直到苗桐走出包厢,他才揉了揉额角回过神。可再抬起头,脸上分明是兴奋得更加暗黑的笑容。
&1dquo;小姐,您没有带伞吗?”
渡口的服务商要拿客用的伞给她,苗桐摆了摆手,却现整只手都在神经质地抖,她必须紧紧地双手相握才能平静一些。
回去的路上雨突然倾盆而至,&1dquo;哗哗”的雨声是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她站在地铁口和很多人一样,等这朵云快点哭完。
5
那天过去后,苗桐以为罗佑宁会打电话来纠缠,可是他没有。
她知道事qíng不会那么简单。
去总社开会时,卓月盯着她的黑眼圈,只觉得心疼:&1dquo;我把你弄到分社去,鞠躬尽瘁也就算了,可不是要你死而后已。这样吧,周末来我家吃饭,让你乔叔做点好吃的给你。”
&1dquo;行啊,不知道是谁说自己要孤独终生的,现在整天把二十四孝好老公挂嘴边上是要妒忌死个人么。”苗桐瓮声瓮气的,揉揉颈椎,&1dquo;我得回分社去了,晚上出片我要再看一遍打样。午饭让林乐陪你吃吧,反正他孝顺。”
苗桐笑着一躲,关门出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忘记一些人和事,毕竟人活着就要寻找光源。可是面前的光越qiang烈,如影随形的影子便越黑暗。上帝让人背负着自己的影子,就是时刻在警醒着那些太过乐观的人,人生总有yīn暗面。可也告诉脆弱的人,不要回头看,面前就是光。
都说神爱世人,可神就是这样的存在,给你指引,却从不伸手救赎。
不过无论多忙碌,苗桐总会抽出时间去看白惜言。他前两天出院了,宁愿来回跑也不愿意在那雪白雪白的病房里住下。从室内到半山腰打车来回需要两个小时,苗桐通常是待两个小时陪他说说话就离开。
她一进院子,就听见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难得的热闹。
白敏领着个眼睛乌溜溜的小男孩走出门外,嘴里细声细气地哄着:&1dquo;”姨姨带你去热热的水里洗手。抬头看到苗桐站在门口,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却没开口赶人。
&1dquo;二姐。。。。。。”
&1dquo;我哪里有荣幸做你的二姐。”白敏说,然后拉着小男孩在温泉池里洗手不再理她。小男孩奶声奶气的,一直往苗桐身上瞄,看起来乖巧讨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