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抽屉里有布洛芬,你帮我拿一片。”苗桐说。
吴小芳没有冷嘲热讽,直接靠边停了车,现有消炎药就先自己胡乱吃了几个,然后才找出布洛芬喂给苗桐。苗桐碰触到她的手,烫得像烙铁。
&1dquo;这里不能停车。”苗桐说。
吴小芳呵呵笑说:&1dquo;怕什么,要是真的出了车祸,也只是早一会儿而已。”
并没有她说的悲剧生,吴小芳重动了车,苗桐看到高上的路牌显示已经到了山东的地界。
&1dquo;你不问我带你去哪里?”
&1dquo;青岛。”
吴小芳&1dquo;哈”了一声:&1dquo;你什么都知道?”
苗桐忍着头疼说:&1dquo;猜的。”
苗桐记得吴小芳的老家是青岛的,她小时候过年在别墅里跟其他的孩子chuī嘘她小时候住领事馆的洋房,以后等她赚钱了要带白叔叔去青岛吃蛤蜊。孩子们都很羡慕,不住在海边的孩子基本上都没吃过蛤蜊。
&1dquo;那你猜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青岛?”
苗桐不说话了,她根本不用猜。吴小芳从未对她那么和气过,一直是笑的,好像是她们俩约好出来自驾游。
&1dquo;我带你去吃蛤蜊。”吴小芳说。
苗桐莫名的笑了:呵,果然是蛤蜊。
路上吴小芳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副驾驶座的塑料袋里只有素食蛋糕,她垫了肚子后大把地吃消炎药和布洛芬缓释片。她在烧,苗桐看到她捂着肚子,腹部的灰格子衬衫都已经透出了血。
&1dquo;你怎么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她的刑期还没满。
&1dquo;保外就医,这一刀cha得真巧,医院可没高高的铁栅栏。”吴小芳顿时停不了嘴,&1dquo;你的命比我好,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都扳不倒你,你那边一个人rou贴就害的我臭不可闻了。赵家不是名门富户吗,朱玉珂还是著名女主播呢,一个两个都那么没用。”说完又重复,&1dquo;你的命比我好。”
苗桐没力气说话了,持续的头痛让她分不清是神经疼痛,还是头皮被敲破了。
将近中午时她们到了青岛,吴小芳往崂山方向开,经过海边浴场,开进城中村一样的平房区。路很窄,车勉qiang能通过。这边没人住了,有些房子都塌了,墙上圈着鲜红的&1dquo;拆”字。
吴小芳把车停在一家门前,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北方腌菜的大缸,她指着那两只大缸无比惊奇地说:&1dquo;我小叔竟然没扔,那是我奶奶以前腌菜用的。”
&1dquo;你家?”那么大的缸应该也扔不掉吧。
&1dquo;我不住在这里,我住的地方建在斜坡上,是红砖木顶,带个大花园,可漂亮了。我妈从十四岁就在那个英国人布朗先生家里帮佣。我妈带我住在布朗家,我爸是渔工,在我两岁的时候死在海上了。我妈是打扫屋顶摔下来死的,布朗先生结算给我那个月我妈的工资,他跟我说,sorry,你必须搬走了亲爱的。”吴小芳笑得很厉害,花枝乱颤的,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叫,&1dquo;疼死我了,那时候我就想有钱人真不是东西,无论如何我也要变成这种不死东西的有钱人。”
苗桐安静地听着,完全没办法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1dquo;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这眼神和布朗家的女儿真像啊,既清高又客气,其实谁都看不起。
&1dquo;什么时候?”
&1dquo;我第一次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你在院子里逗那条脏狗。”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没想起来?”
苗桐完全想不起来:&1dquo;以为第一次见面是在饭桌上你泼了我一身汤。”
吴小芳冷笑:&1dquo;没错,我在院子里跟你打完招呼后,中午吃饭忍不住往你的身上泼汤,如果是现在我想我可能会泼开水。”
从小就心理变态,没的救。
吴小芳把车开到海边延伸到海中的石桥板上,两边挂着的铁链都断了,只要一踩油门,苗桐就完了。这显然让她的心qíng好了起来,连疼痛都减轻了,被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一chuī,她整个人飘飘然的,好像飞到了云端一样。
她吴小芳可不是一个sorry就可以打的小姑娘了,她活不下去了,huang泉路上也要让苗桐替她开路,辜负她的人也别想好过。
&1dquo;我一直很想讨白惜言的喜欢,想让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让他称赞我,让他为我骄傲。”吴小芳慢慢地说,&1dquo;虽然叫他白叔叔,但是我心里很希望他是我的爸爸。好笑吧,十二岁的小孩把二十岁的男人当爸爸,可我那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谁像你啊,那么小就懂得喜欢男人了,真恶心。”
苗桐勉qiang晃了晃混混沌沌的脑袋,计算着自己现在跟吴小芳打一架的话,能不能赢,毕竟她现在手脚被绑着,车窗紧锁,外面就是桥,没有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