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所以不是归隐师父要杀我,是我的父亲要杀我?不,是要杀我的姐姐。”我苦笑了下:&1dquo;娘亲知道姐姐会有危险,所以就让我来代替她。”
&1dquo;孩子,你恨吗?”
&1dquo;我不恨。”
飞天姑姑脸上的笑意浓了起来:&1dquo;林晚樱会死,而且,八月十五之前就会死。”
我怔在当场,八月十五只有几日的时间,林晚樱是梅花仙,她怎么会死?再怎么说,也是娘亲的骨rou。飞天姑姑看穿我的心思,叹息:&1dquo;孩子,这是宿命,二十年前种下的因,二十年后今天的果。等到那天你就会明白你娘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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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庄主夫人在百花亭设宴,婢女过来请我过去。经过燕千秋的厢房,他恰巧走出来。相视一眼,慌忙地各自躲开。他本来他少言寡语,与他最亲近的只有手中的剑,自从认了真正的梅花仙,跟我讲的话就更少了。众人都在一起时,吵吵闹闹,喧嚣中自然见不得半点尴尬。我不自在地盯着脚尖,不觉得加快了脚步。
&1dquo;月见。”他开口,像是被雷击到中,我停下脚步回头。
&1dquo;恩。”我扯起嘴角:&1dquo;我去赴宴,你呢?”
他把眼睛飘向别处:&1dquo;我也去赴宴。”他抱着剑又不言语。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装做看风景的走到飞来石的边上。乱花山庄其实就是建在山峰顶端一块平滑的巨石上,边沿下是万丈的悬崖,呼呼的风声在耳边chuī过,雾气将人的脸掩映在朦胧的忧伤里。
半晌,燕千秋依然站着不语,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
&1dquo;不要让人等得急了,我们走吧。”我故做轻松:&1dquo;走吧,免得失了礼数。”
燕千秋突然向前bī进,我心慌意乱的倒退两步,边沿上的岩石长满了青苔,脚下一滑。我像断了线的纸鸢从飞来石上跌下去。风dang起丝,燕千秋跃下岩石抱住我急下降的身体,丝与丝纠缠在一起,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寂寞。
&1dquo;月见,对不起。”细若游丝的声音,还是飘进了我的耳。
对不起什么?一开始送给我的依赖,而后决绝的冷漠。还是因为要保护林晚樱,所以没办法信守刚开始的承诺。还是对不起,没能及时认出百面魔君的计谋。
还是你温暖的怀抱,你说,你的命是我的。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这样还比较好。本来已经可以很坚qiang,将心事掩埋的很好,看着他和真正的梅花仙厮守终生。或者到了最后,连心碎的声音,都可以很好听。只是我的眼睛却出卖了我的心。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去。也只是刹那的想法,我做了一个连自己都吃惊的决定。
唇印上他的唇。
头纠缠着头,掩盖着两个人的脸,连亲吻都是悄悄的,不曾被看到。
他的俊美非凡的脸,他丝绒般的呼吸,他寂寞的眼神。
燕千秋的足尖借着石壁上凸起的岩石,重回到飞来石。他抱着我的腰,眼中升起心照不宣的冷漠。
不远处站着唐双修,他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潇洒的摇着扇子:&1dquo;从这里摔下去,会变成rou饼的,月见,幸亏有这个人蛮子。”眼角的悲伤掩饰得很好。我三步两步跑过去与他并肩走:&1dquo;是来叫我的吗?”
&1dquo;母亲见你们迟迟不到,怕是生了不测,谴我来找你们。”说到这里唐双修忧心的皱起眉头。
&1dquo;这乱花山庄隐蔽得很,生人都找不到,在这山峰顶上的大岩石上都是自己人,怎么会有不测。”我笑唐双修过于紧张。
&1dquo;没那么简单。清晨白露和白霜在巡视时,在山庄门口现了断肠人的信。”
&1dquo;信上写了什么?”
唐双修拍拍我的头:&1dquo;我还不太清楚,飞天姑姑不在山庄,母亲坚持要等她回来才肯透漏信的内容。反正你跟这件事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信里写的什么,针对的都是真正的梅花仙。我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把你当林晚樱的替死鬼的。”最后一句话,他盯着燕千秋淡漠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讲。
燕千秋像没听到一样,径自抱着剑向庄园后的百花亭走去。我的目光留恋着他的背影,等回过神来,看到唐双修略失望的眼。
&1dquo;如果喜欢他可以去去抢。告诉他,他的命上他自己的,不是梅花仙的。不要总是盯着他的背影,像个傻瓜一样。”唐双修握着我的肩膀,脸上弥漫着浅浅的痛苦的纹路。
&1dquo;你不要误会,我跟他不过是朋友罢了。他救过我,保护过我,我很感激。”我不敢直视唐双修的眼睛。喜欢是最难控制的qíng感。或者在他第一次在漫长的黑夜抱着我回满月楼时,我就喜欢上了他黑色面纱下冷峻的轮廓。在后来无数个漫长的黑夜里,都能感觉到那蔓延流窜皮肤上的体温。
&1dquo;我也救过你,保护过你,但是,我希望你对我有的,不仅仅是感激。”唐双修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温热的手掌将我的手握得疼:&1dquo;我想要照顾你,给你安定的生活,陪你游山玩水,离开这糟杂的尘世。最近我总会做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变成了瞎子,梦见你伤痕累累——”
&1dquo;你在害怕什么?唐双修,这不像你。”我慌乱的推开他,后退一大步。
&1dquo;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变得不像自己了。我开始害怕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怕我突然死去,没有人能保护你。更害怕你突然死去,我会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唐双修的眼眸里都是痛苦:&1dquo;我最近心神不宁,我只想抛开一切,带你离开。”
我呆呆的站着,只觉得身体都被掏空了。突如其来的亲吻和告别。突如其来的告白和等待。两个都是耀眼的璀璨的男子,都qíng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