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别回去了,跟我去买啤酒,然后去吃宵夜好了。”付云倾说,&1dquo;啤酒很重,我搬不动。”
多晴知道啤酒很重,所以根本没想过他一个大男人搬上一箱子啤酒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想就没想就点头,乐于助人的好青年的模样。付云倾是她高了好几届的学长,他的老师必定是学校里的教授。被付云倾称作许老师的女教授胖胖的,皮肤很白。她好像在学校里撞见过,这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在许老师的家里,会撞见另一个人。
纪多澜正好几个打扮时髦的男女凑在一起划拳,看见纪多晴明显的怔住。
多晴挠了挠头:&1dquo;哥,好巧啊。”
巧个屁,被抓包了。
纪多澜点点了头,接着就转过头去继续喝酒。
今天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许教授的得意门生,付云倾不怎么参加这种聚会,所以跟他们不熟也聊不来。出去买东西抓了个好玩的东西回来,还遇见了那东西的哥哥。可是那男人未免太冷淡了些,一般自己的妹妹大半夜跟男人乱跑,他应该跳起来大骂一顿才怪吧?
&1dquo;你哥哥?”
&1dquo;嗯。”
付云倾笑了:&1dquo;不像亲的。”
多晴斜了他一眼:&1dquo;本来就不是亲的。”
多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哥哥时的qíng景。那时她还不叫纪多晴,是另外的名字。那是个周末,因为哥哥在家做功课。她第一次来到那个家时的样子,都记得很清楚。
她从前就觉得漂亮的大院里漂亮的红砖楼房里,地板上一定是铺满了充沛的温暖的阳光。阳台上都簇着大蓬大蓬的牛牛花,深深浅浅的粉和紫,伸出来的竹竿上飘着洗得褪色的花netg单。有个面容安静慈祥的女人在晾衣服,唱着huang梅戏,小女孩的碎花裙子滴着水。
当这一切都实现,她仿佛瞬间就陷入一个自己编织的梦境里,觉得不真实。
她坐在沙上,保姆阿姨洗好各种水果放在透明果盘里,电视机里放着猫和老鼠的动画片。她有点不知所措,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吃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水果,那个在她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少年就走了出来。
他长得很高,站在瘦小的她面前,就像一片迎风而来的乌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瞪她一眼又回到房间,晚饭都没有出来吃。从那以后他就一直保持那副厌恶碍眼的模样。其实多晴知道他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所以并没有什么怨恨。
相反,她希望他能比任何人都幸福,只要他想要的,她能给与,便在所不惜。
付云倾有点意外,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日光灯下面孔含着隐约媚气的男人,又看了看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少根筋的家伙,确实没现任何相似之处。
&1dquo;不过&he11ip;&he11ip;”多晴仰起脸,龇牙咧嘴,&1dquo;他以为不是亲的,他就能逃脱给我纠缠的命运了吗?”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顽固不化的野蛮人?!
那一瞬间,付云倾却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家伙在身边,又野蛮又直接,妙横生。
放着唠嗑解闷也不错啊。
她很温暖,像一头皮毛柔软的幼1ang。
其实这个世界上所有事qíng的存在不过都是一场偶然。
付云倾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求神拜佛的东西,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到神的身上,真的是太可笑了。就算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多人的心愿神明也忙不过来的吧。
父亲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十五,让他去帮忙去寺庙里上香。连拜神这种事都要儿子去代劳,连普通的诚心都没有,会灵验才怪。虽然内心嗤之以鼻,但是他还是要去的,因为那个完美孝顺的好儿子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幸好周六天气不错,付云倾驱车刚走到半路就接到林嘉的电话。是他的单行本都送审了,才现还没有签约,心急火燎地唤他去社里。值班的女编辑在打盹,听见大门前的风铃响,一抬头看见他,惊呼一声低头用镜子检查妆容。
付云倾对这种事见怪不怪,敛着睫毛抿着唇,怎么看都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走进办公室不经意地扫了一圈,都是陌生模糊的脸孔。扫视到最角落里堆着小山一样的读者来信的位置。黑色柔软的短,青灰色的衬衣,露出后颈大片白色的皮肤,蹲在椅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一点陶醉地随着音乐的节拍点头,一边看信件,一边喉咙里不时冒出类似的小shou&1dquo;嘶嘶&he11ip;&he11ip;”的诡异笑声。
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他的助理小姐,面上维持的温和立刻有了裂痕。
付云倾走过去,拽下她的耳机。
&1dquo;林嘉那混蛋让你来这里帮忙看信?”
&1dquo;反正也没事做啊。”多晴看见他有点意外,顿时兴高采烈,&1dquo;你怎么来了?”
付云倾觉得自己很不喜欢在这里看见她,他明明承认她是他的助理,为什么会在这里gan些打杂的工作。他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没等多晴回神,已经大步走到林嘉的办公室里。她有点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脸,困扰地挠头。
一直想cha话却没找到机会的萧漫,有点不悦地走过来问:&1dquo;你跟付老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