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可放弃跟他沟通,反正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以前明明是被他纠缠,却被说成她引诱国家幼苗。这种事qíng如果非要说出个谁是谁非也没意思,这种莫名其妙的清白证明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也没人在乎。
她随意地往沙上一躺,把腿包在毯子里,苏念蹭过来,她皱了皱眉,见他眉眼之间都是小心翼翼,像是她又欺负小孩子似的,就叹了口气,随他去了。她的后脑受过伤,总有些零零碎碎的后遗症,染上了许多老人家才有的习惯。头枕在苏念的腿上,头部的xué位被不轻不重地按摩着,顿时又迷迷糊糊地想睡。
&1dquo;可可,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哥。”苏念说。
&1dquo;嗯。”容青可想着这敢qíng是来伤口上撒盐来了,也不想失态,&1dquo;我见过你侄子,挺可爱的。”
&1dquo;小哲?”
&1dquo;你还有几个侄子?”
苏念没说话,容青可觉得心里又有些模模糊糊的疼了,如果她的孩子还在,说不定那天就能上演一出异母兄弟偶然想见的狗血剧,苏镜希说不定会懊悔得去卧轨,想起他的表qíng,她就想笑。
&1dquo;你笑什么?”她笑得太悲伤,苏念心里有些难过,&1dquo;我想让你去看看我哥。”
&1dquo;gan吗?看人家夫妻恩爱?你就不怕我一受刺激就接受你,然后我跟苏镜希旧qíng难忘,把你们家搞得jī飞狗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1dquo;你成语学得比我好。”苏念叹口气。
&1dquo;谢谢啊。”她又笑了,只觉得疲惫,她猜不透苏念的想法,又害怕他的手段,只能没出息地服软,&1dquo;苏念,别来找我了,我看见你就会想死他。”
&1dquo;那你看见他能想起我吗?”
她想了想轻轻地&1dquo;嗯”了一声。苏念马上就笑了,抿着一脸的天真。容青可不知道这种天真的真实度有多少,只能皱着眉,用力地去回味,可是想得太多了脑里就一抽一抽地疼。
&1dquo;你去看看我哥吧,他又住院了,还是厌食。”
容青可惶惶然地抬头,清楚地听见了那个&1dquo;又”字。
&1dquo;是见了你才这样的。”
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自动转化成&1dquo;都是你害的”。她有点儿不明白了,为什么又是因为她。别人的心都是rou长的,都是会被刺伤的,那么她的心就是千年化石吗?
&1dquo;你小声点儿,小镜还在睡&he11ip;&he11ip;”
&1dquo;让他睡死好了!”
&1dquo;黎空&he11ip;&he11ip;”安阳纯渊声音里带了点儿警告。
&1dquo;为了一个女人半死不活的,没半点儿出息。”黎空越说越过瘾,&1dquo;我就看不出那个容青可哪里好,值得他痴qíng到茶饭不思,还学女人敢给我生病,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苏镜希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1dquo;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1dquo;好啊!”
&1dquo;算了,比不要脸我比不过你。”
他们两个吵嘴已经吵了好多年了,安阳纯渊也见怪不怪。食盒里的饭菜很jīng细,每样菜只有一点儿,做得很jīng致,做出各种小动物的造型,颜色丰富,米饭上还有用海苔贴的笑脸。
苏镜希看了一眼就觉得脸上挂不住:&1dquo;你们确定这不是小哲的营养午餐?”
&1dquo;阿姨说了,做得漂亮点儿你吃起来也有胃口。”
&1dquo;我不想吃。”
&1dquo;小镜&he11ip;&he11ip;”安阳纯渊皱了皱眉。
&1dquo;你别管他,我看他那三分之一的胃也不想要了,全切了算了。”黎空似笑非笑,&1dquo;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这里哄孩子呢。”
苏镜希什么都说不出了,扭头看着窗外。他知道安阳纯渊看见他的样子不好受,黎空冷嘲热讽也是恨铁不成钢。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吃不下东西,自从见了她以后,本来被小哲填满的那种充实感已经不存在了,心里空dangdang的,凉凉的,什么风都能chuī进来。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两年前安阳纯渊与橘梗分手后他就退出了娱乐圈,黎空也不做经纪人了,两个人把钱凑起来开休闲会所。而橘梗又考了研究生,去了深圳,后来又去了香港。其实并不是安阳纯渊的问题,而是橘梗承受不住了,毕竟有些事qíng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安阳纯渊不像他那么没出息,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么qiang大,其实苏镜希知道他伤得很重。
无论如何,大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很幸福的。
苏镜希怔怔地看着窗外,那个人看起来也是很幸福的。
&1dquo;小镜&he11ip;&he11ip;”
竟然出现幻听,他看得很仔细,还是没看清楚。她外表上并没有很大变化,却感觉她似乎瘦了很多,连眼神都有点儿呆呆的,完全没有那种飞扬跋扈的嚣张了。被他审视得太久了,她竟然连削苹果的手都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