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两边还立着两个大石狮子,大门半敞,越过影壁,依稀可以看见院内的光景。
司机和善地提醒:“沈小姐,到地方了。”
沈秋秋正扒在车窗上往四合院的里头打量,她惊了一下,冲他点头,“谢谢叔叔。”
她抱着自己的小被子下了车,在半敞的大门外傻傻地站着。
沈秋秋踌躇了片刻,鼓足勇气敲响了朱漆大门,可是并没有人回应。
她慌张地回了回头,生怕司机一拐弯,把她自己扔在了这里。
好在司机将汽车停在大门一旁的车位,小跑过来,“来,进来,就是这里。”
沈秋秋这才迈过了高高的门槛,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院长爷爷的家可真大啊!
院子里有假山流水池,墙边还种了一颗葡萄树,翠绿的葡萄挂满了枝头,空气里仿佛都是葡萄的酸涩。
“……我不管,秋秋的身体不好,你们都得哄着她!”
沈秋秋站在院子里愣神,正好听见院长爷爷这句话。
话音落地,竹制的隔帘掀开,沈筠溪拄着拐杖,探出了头。
他今年八十多岁了,早年有从军生涯,一辈子都是腰板挺拔,即使现在年已垂暮。
他原本面色严肃,看见沈秋秋的那一刻,慈祥地笑:“秋秋,来,快进来。”
“嗳!”沈秋秋确定自己笑了笑,她低着头抿紧了嘴巴,进了屋里。
一股檀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快地抬头打量屋里的光景,中式的沙旁站着一个男人。
他背着光,应该在看她。
沈秋秋又慌忙低头,她紧盯着自己的运动鞋,不安的脚趾在运动鞋里动来动去。
上回晒鞋的时候,忘记包上一层白纸,白色的运动鞋鞋帮晒得黄,怎么刷都刷不掉。现在这黄渍和木色的地板,显得格格不入。
沈筠溪现了她的不自在,“秋秋,别怕!这是你大哥沈一知,不着调的二哥沈雁来还没有回家,还有你三哥……”他咳嗽了两声,顿了顿。
沈秋秋终于肯大胆抬了头,正眼朝沙上的男人看过去。
院子爷爷的大孙子在朝她笑,眼睛弯弯的像座小桥,里面还有小星星。他长得可真好看,像电视明星。
对了,沈秋秋在医院里就听林护士说过,院长爷爷的二孙子是那个“撩火”组合的队长,跳起舞来,帅到窒息。
就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关三孙子的事情。
沈秋秋没有叫人,而是突然后退了一步,把自己弯成了直角,给院长爷爷鞠躬。
“院长爷爷,谢谢您。”她做牛做马都会报答的。
沈秋秋的鼻子酸酸的,传染了眼睛。
她的眼眶湿了,忍了忍,又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刚来沈家第一天,要是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太事儿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