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嘉航脸上很痛苦,眉心皱了起来,那是他的恶梦,他不愿意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况,&1dquo;抱歉&he11ip;&he11ip;”
稚言忙安抚道:&1dquo;汤先生慢慢来,不急。”
稚言安静地坐着,等他缓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汤嘉航的脸色才好转,稚言继续问:&1dquo;你还能想起来,当时那个黑影往哪里逃了吗?”
&1dquo;我当时从二楼摔下了一楼,对方应该是往楼上逃了。”汤嘉航继续道:&1dquo;再后来,嘉睿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1dquo;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你记得吗?”
&1dquo;我当时受了伤,意识模糊,没注意。”
&1dquo;再后来呢?”
&1dquo;再后来我意识彻底模糊,不记得生什么事,只是后来清醒了才知道,我父亲被人杀了。”
稚言又问:&1dquo;案的那天,汤嘉豪和汤嘉睿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汤嘉豪揉了揉额头,&1dquo;说实在,我平日里忙着公司的事,两个弟弟的事我比较少关注,要说异常,我也没怎么注意。从平日里来看,汤嘉豪性子孤僻,不大愿意与我们亲近,我和嘉睿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只是嘉睿性子刚烈,还很叛逆,爱生是非,和父亲总是吵架。”
稚言抓住了关键,&1dquo;汤嘉睿和父亲的关系不好吗?”
汤嘉航轻叹一息,&1dquo;倒也不是不好,只是他从小到大都喜欢我行我素,父亲也只是想管教他。”
&1dquo;案当天,他们也吵了吗?”
汤嘉航点了点头,&1dquo;嗯,晚饭过后吵了几句,后来嘉睿就气冲冲出门了。”
岳东海问:&1dquo;他们因为什么事吵架?”
&1dquo;太久了,我也不大记得。”汤嘉航道:&1dquo;他们总吵架,家里人都习惯了,我父亲的初衷是希望嘉睿能学好。”
稚言又问:&1dquo;当年,警方现你父亲在生前做过两份亲子鉴定,这件事你知道吗?”
汤嘉航道:&1dquo;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我们都以为汤嘉豪才不是我父亲亲生的,但最近这件事生,我才明白,或许是当初我们想错了。”
&1dquo;对于汤嘉睿的身世,汤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1dquo;这&he11ip;&he11ip;”汤嘉航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1dquo;当初听说的时候确实还挺震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1dquo;关于汤嘉睿的身世,我希望汤先生可以配合我们,做个鉴定。”稚言道
汤嘉航道:&1dquo;虽然我跟嘉睿不一定是同一个父亲,但同母是确定的,他出生的时候,我都懂事了,我想这个鉴定做了也未必能验证什么。”
稚言道:&1dquo;虽说不一定能验证,但对我们的案子却有很大帮助。”
汤嘉航犹豫了半响,&1dquo;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在这个节骨眼把十年前的案子调出来重审,可是怀疑当初杀害我父亲的人,是嘉睿?”
稚言道:&1dquo;抱歉,汤先生,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汤嘉航轻叹一息,&1dquo;无论怎样,我跟他三十多年的兄弟,我都不希望看到他走上绝路。”
&1dquo;那关于亲缘鉴定的事&he11ip;&he11ip;”
汤嘉航道:&1dquo;这件事,我需要跟我的律师商量一下。”
岳东海问:&1dquo;汤先生的律师也是顾禹谦?”
&1dquo;是的,顾律师是我们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汤嘉航朝着身后的人道:&1dquo;你去把顾律师叫过来。”
而茶室里的顾禹谦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找人来叫显然只是走个形式,他从茶室出来,走到复古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几分淡漠,并没去看稚言,似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汤嘉航跟他复述了一遍刚刚稚言提出的请求,顾禹谦这才正眼看向稚言,&1dquo;从法律层面来讲,亲缘鉴定需要当事人同意,在本案中,汤先生作为被告的家属,没有任何必要配合做亲缘鉴定。”
岳东海道:&1dquo;难道汤先生就不想知道你跟汤嘉睿之间,到底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吗?”
汤嘉豪看向顾禹谦,顾禹谦替他回答,&1dquo;岳警官,我想我的当事人已经说得很清楚,无论汤嘉睿先生是不是跟他同父同母,但他们三十多年的兄弟情谊,这点是不变的。”
岳东海的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气。
稚言其实并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希望,她道:&1dquo;如果汤先生不愿意,我们当然是不会强求的,刚刚那番话唐突了。”
汤嘉航礼貌道:&1dquo;两位警官也只是办案,我理解的。”
——
从汤家的别墅出来,岳东海愤愤然道:&1dquo;怎么哪都有那个黑心律师。”
稚言已经习惯了岳东海称顾禹谦为黑心律师,&1dquo;他是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在不是很正常吗?”
这件案子从案后到现在,他们一直找不到直接证据,每次查案都遇到顾禹谦在里面搅混水,岳东海对顾禹谦早就恨之入骨了,&1dquo;他就是我们侦查路上的绊脚石。”
&1dquo;立场不一样,就算不是他,还有别的律师。”
&1dquo;刚刚你都看到他那副嘴脸了,还护着他。”
稚言道:&1dquo;没有,我只是说句公道话。”